在新加坡,盟军与日军的正面冲突一触即发,而在世界大战的舞台中欧洲,大地同样在炮火中呻吟。
东部战线,苏军仍旧在毫无章法的猛攻中消耗宝贵兵力,仿佛就算用血肉都要硬凿盟军的防线。
与此同时,意大利在威尼托与奥匈帝国扭打不休时,还不忘四处张望,寻找能靠武力赢得胜利的对手。
西班牙则与贝当并肩,跑到摩洛哥去追逐戴高乐与阿卜杜勒·克里姆,玩起了一场血腥的捉迷藏游击战。
“嗡——”
又是空袭的警报。
“该死,空军到底在干什么......”
英国战线结束后,法国就陷入尴尬的境地。
自巴黎被轰炸开始,德意志的大规模空袭便席卷了整个法兰西,他们未真实短兵相接,却日日遭受空袭。
而这场所谓的“如战”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下一个轰炸目标在哪?”
“去奥尔良。根据军情六处的情报,拉·罗克在那暗地里建了大量军工厂。”
“那就把奥尔良打回石器时代吧!”
而这场狂轰滥炸的中心,正是德国的沃尔夫拉姆·冯·里希特霍芬、英国的“轰炸机哈里斯”,以及被他们拉来欧洲的美国人柯蒂斯·李梅。
他们便是屹立其中的“地狱三头犬”。
轰!轰!轰!
炸弹与燃烧弹倾泻而下,任何疑似军工厂的地方都逃不过厄运。
李梅更是将他那声名狼藉的“燃烧弹”带上战场,这种黏稠的地狱之火,泼洒过的地方寸草不生。
“火灭不掉!”
“快!把沙子拿来!”
昨天被炸的是鲁昂,今天是奥尔良,而明天,连巴黎的街道与餐馆也在空袭的计划之内。法国人几乎已经将这种灾难当成生活的一部分。
“混账德意志佬!”
“够了,别再飞过来了!”
不过法国空军并非袖手旁观。
他们一边依靠之前英国“友情提供”的情报开发新式战机,一边匆忙地将旧式的德瓦蒂纳战机改装成拦截机。每天的空战几乎不亚于历史上真实的“不列颠之战”。
可惜,法兰西的天空再如何拼死守护,依旧无法堵住从英吉利海峡、比利时、阿尔萨斯-洛林方向扑面而来的盟军轰炸机。
法国的飞行员太少,老练的王牌更是凤毛麟角。纵然日日夜夜无休无止地升空,他们依然无法挽救天平。
“执政官阁下,斯大林书记再次要求我们尽快开辟西线。”
“让他等着!我们还没准备好!”
拉·罗克焦躁得几乎抓狂。
斯大林日复一日地催促法国减轻苏联的压力,可法国的现实远比外界所想要艰难。就连意大利尚且在与奥匈帝国缠斗,而法国却在“如战”里挨轰炸,战备迟迟无法完成。
“若是当初把伦敦夷为平地,那些日耳曼佬也得手忙脚乱好一阵!”
可惜,王储的犹豫葬送了一切。拉·罗克想到这里,浑身颤抖,咬牙转向达尔朗。
“达尔朗,从英国佬那里套出点什么了吗?”
“嗯,看起来盟军打算绕过马奇诺要塞,从大西洋方向实施登陆。”
这一情报,是用拷问被掳来的斯坦利·鲍德温等英国政客换来的。那是赤裸裸的违背《日内瓦公约》的行为,但在法西斯化的法国,早已顾不上什么“国际法”了。
“果然是汉斯·冯·乔那种卑鄙小人能想出的点子。”
“没错。而且英国突击队,由那个疯子杰克·丘吉尔率领的部队,已经多次潜入勒阿弗尔,企图破坏我们缴获的英军战舰。这说明盟军绝没有放弃登陆计划。”
拉·罗克点了点头。何况,现任英国首相还是那个在加里波利惨败过的丘吉尔,冒险精神简直刻进了骨子里。
“具体的登陆点呢?”
“很遗憾,没能打探出来。当时似乎连他们自己也没确定。”
拉·罗克皱紧了眉。最要紧的情报偏偏缺失,让他极为不安。可不管怎样,眼睁睁看着盟军的阴谋发酵而无动于衷,绝非选项。
他转向总参谋长魏刚,下达命令。
“魏刚,立刻在整个北部海岸修筑防线!”
“阁下,可我们军队一部分已派往摩洛哥,兵力不足以完全覆盖北部海岸......”
“我当然知道!可英国海盗和酸菜杂种正窥视我们的后背,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吗?必要时从边境调兵!有马奇诺要塞在,那点空虚算得了什么!”
“......遵命,阁下。”
魏刚垂首应答,脸上满是忧色。
马奇诺防线固然坚固,但若调走兵力,边境与大西洋防线都可能陷入尴尬的空虚局面。
马奇诺村,是法国在一战惨败后耗资巨万建成的钢铁壁垒,绵延边境,自称“世界最坚固的防御工事”。
然而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再坚固的堡垒也挡不住灵活的战术与出其不意的迂回。
魏刚心中清楚,若有差池,法兰西可能会再次重蹈一战的覆辙。可他不敢违逆拉·罗克,只能强压不安,勉力抬起身躯。
......
“华夏的健儿们啊!终于,等待已久的时刻到来了!”
此时此刻,辛普森港,汉斯的私人军事基地中,迎风猎猎的黑鹰旗与青天白日满地红旗以及镰锤红旗之下,一位手持烟斗、目光坚毅的老者与自美国远道而来的爱国侨领司徒美堂并肩而立。
这里聚集着海外抗日救亡力量的核心人物——几位知名的领袖人物。
而在他们面前,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铿锵有力的声音震动了会场。
“直到今天,我们忍受了多少艰苦的训练?在西伯利亚的冰雪原野,在西南的崇山峻岭,在北方的敌后战场,在美洲的硝烟战场,我们磨砺实战的本领。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此刻,为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