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兴奋的样子，李正华暂时压下心头的烦心事，接过账本翻了翻，点头道：“做得好。告诉三弟，添两座窑，再雇些工匠，务必保证玻璃瓶供应。另外，让他在川河多收些玫瑰、茉莉，马上要入秋了，花露水的需求会更大。”

三人聊了会儿生意上的事，李正文见李正华神色有些疲惫，关切地问：“大哥，你是不是累了？今天宫宴上，陛下没说什么要紧事吧？”

李正华心里一动，差点把和亲的事说出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什么要紧事，” 他含糊道，“就是夸我火器研发得好，让我继续努力。我有些累了，先回房歇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回到房间，李正华屏退下人，独自坐在书桌前，点燃一盏油灯。灯光摇曳，映着他疲惫的脸庞。

辽人派公主和亲，明摆着是想通过联姻拉拢他，甚至安插眼线监视他的火器研发。陛下要给他安排婚约，虽是为了拒绝辽人，却也可能是想通过联姻牵制他。

两边都是 “局”，他必须找到一个既能破局，又不惹祸上身的法子。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天上的明月，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 前世在现代，国家之间的竞争，除了军事，还有经济和文化。

辽人想通过和亲拉拢他，他何不用经济手段 “渗透” 辽国？他的沐浴露、花露水，连宋朝的娘娘们都爱不释手，若是能卖到辽国，让辽国的皇室女性也依赖这些产品，久而久之，不仅能赚辽国的银子，还能从内部影响辽国的消费习惯，甚至让她们对宋朝产生好感。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般疯长。

他连忙回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拿起炭笔，开始写写画画：要针对辽国的气候调整配方 —— 辽国比宋朝寒冷干燥，花露水里要多加些甘油和蜂蜜，滋润皮肤；包装要更精致，刻上辽国喜欢的狼图腾和云纹，讨皇室欢心；还要和辽国的贵族商人合作，让产品能顺利进入辽宫……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已经泛起鱼肚白。李正华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计划，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知道，这个计划不仅能帮他避开和亲的漩涡，还能为宋朝增添一条制衡辽国的 “软绳子”，陛下和王爷定然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