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坐在床前, 盯着白秋看了十分钟。
期间少年左摇右滚,腿蹬来蹬去,甚至还在床上打了一套军体拳,无论他是不是故意的, 许清看着都忍不住佩服的五体投地。
惹不起。
他躲得起。
许清捡起兔子玩偶拍了拍, 打算回自己屋睡。
门是密码锁。
还有温馨提示。
[连续输错三次自动触发报警系统。]
“?”
这么高科技。
他试了两次。
都错了。
许清叹了口气, 回头。
一会功夫, 白秋已经又转了个身。
许清没有办法,只能小心翼翼的坐到边上,枕着兔子玩偶,磕目。没有三分钟,身后忽然发凉,他警觉的想要起身。
困顿让他动作迟缓, 慢了一步。
“砰”的一声。
腰腹擦过床头柜, 许清再一次坐在了地上。
真要命。
他面无表情的摸了摸伤口,发疼,倒是没破,也没继续流血,少年眼里闪过一道狠色, 他小心翼翼的拆开绷带。
“滴答。”
血砸在地板上。
地板有些凉。
许清坐在玩偶上, 倚着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一夜好眠。
窗外的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白秋被鸟叫声吵醒,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打了一半单手捂嘴, 震惊道:“天呐, 许清, 你为什么睡在地板上。”
“我真不知道你有这个癖.好。”
许清:“……”
他试图解释。
白秋振振有词的否认:“不可能, 我睡觉的时候可乖啦,不信你问我哥。”
他拍了拍少年肩膀,目光同情。
“没关系的。”
“都是个人爱好,喜欢在地板上睡也没什么,我会替你保密的。”
许清:“……”
“天呐!”
白秋惊呼,眸光微动,他才看见许清身前的血,和已经暗红的绷带,少年立马心疼的走过去:“你……”
许清虚弱的咳了一声。
他刚想说我没事。
少年光着脚,满眼心疼的走近,指尖揉了揉地板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叹气,语气柔软:“你把我的地板都弄脏了。”
“?”
许清瞳孔微微缩紧,他抓紧毛绒布偶,低头,缓缓道歉:“对不起。”
这个态度。
白秋是不是察觉到不对了。
也是。
不是每个人都如同沈长清一般。
不过……
许清一颗心缓缓的放了下去,他相信凌十一不会被轻易抓到,没有足够的证据,无论如何,他都算得上是救了白秋。
他吐出一口气,低眉:“我去收拾。”
许清下手不是很重。
血只是零零星星的低在地板上,他很快清理干净。
“不用。”
他刚清理完,白秋立马叹气:“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这些呢。”
许清:“没事,我喜欢。”
早怎么不说。
白秋没穿袜子,直接穿进毛茸茸的拖鞋里,关心的询问:“是伤口又裂开了吗。”
“昨天晚上裂的。”
他目光略过床铺。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白秋皱眉,“我带你去看医生。”
许清本来想说,他怕打扰少年睡觉。
“?”
许清震惊:“不用输密码吗。”
“不用呀。”
少年双眼一弯,解释:“我记性不好,记不住密码就没弄,在自己家还弄密码锁干什么。”
很有道理。
许清下意识咬牙,气的胸膛上下起伏——他昨日白折腾一番,受了那么多苦,做无用功了。他气的不想再说话,一言不发默默的跟在白秋身后。
白秋下楼,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陈医生咬着烟站在楼梯口一晃一晃,拿着打火机正准备点火,眼睛骤然一亮,从窗口掏出一碗乌漆麻黑的药飞奔过来。
“许先生。”
他温柔道:“该吃药了。”
颇有一种“大郎喝药”的感觉。
许清掀开衣服:“我绷带裂了。”
“走,”陈医生立马把药往垃圾桶一扔,“去我办公室,我给你包扎。”
“我也跟着一起去!”
白秋举手,好奇道:“我还没见过包扎伤口呢。”
啧。
陈医生微微摇了摇头。
果然。
有钱人都是没有心的。
人家为了他受这么重的伤,天天给人家打针不让清醒不说,现在伤口裂开了,一点都不关心,还跟玩一样。
这么想着。
陈医生的心里一点同情都没有。
拿钱办事。
他“呸”的一口吐掉烟。
“走。”
边走,他边想怎么才能把绷带绑出花活,逗小少爷开心一下——万一白秋开心,白锦也跟着心情好,就给他涨工资了呢。
又回到熟悉的地方。
白秋乖乖坐下,看着陈医生给许清拆绷带,医生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盯住他两句多注意少碰水,拿起一旁的酒精给他消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