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景致不错吧。”
沈离枝点点头。
“先喝点热粥,天气渐冷,若不快点用就凉了。”鹤行年把碗推至她面前。
沈离枝也没有推拒,拿起放在一旁的瓷勺就放入碗里,搅了搅,待热气散了些才喝了一口。
可谁知她舌尖才尝了个味,头就偏到了一侧,捂着嘴干呕起来。
“玉儿?”鹤行年起身绕着桌子半圈走到沈离枝身后,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拿起瓷勺尝了口,“这里加了血燕胎,最是养身,不想你喝不惯,我让人给你换一盅。”
沈离枝勉强吞咽压住翻涌上来的气息,她止了干呕,就用帕子沾了一下唇,“不用麻烦,我其实不饿,随便吃点就好了。”
这几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觉得胃口全无。
但鹤行年已经走出亭,对站在外面的人吩咐换盅清淡的粥。
沈离枝就把面前的碗推远了些,静静等候下一碗。
“午后我会命人把你送到另一处别庄去,你放心,那里更幽静,适合你养伤。”
沈离枝用拇指按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那里的伤口已经慢慢在结痂了。
这点伤根本无足轻重,鹤行年只是想把她转移一个地方。
她思忖了片刻才问:“外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鹤行年还没说话,沈离枝就听见身后有个清脆的声音回她道:“是太子大婚要借用上玄天的道馆,这几日正要清理打……”
小道童手端着托盘,语气轻快,还没等人吩咐已经把话说得差不多了,鹤行年这才温声打断他。
“退下。”
那名道童抬头一看小国师的神色,顿时偃旗息鼓,讷讷行礼道:“是,大人。”
鹤行年把粥从托盘上取下,放在沈离枝面前,仿佛从没有听见那小道童说的话,继续说道:“别庄里还养着几只狸奴可以陪你,等这边事了,我就带你离开上京。”
沈离枝眸光微凝,抬头慢慢问他:“……太子大婚?”
国师鹤温成气极,横扫了桌面,茶盏杯盖都碎在了地上,哗啦一片响。
几个灰衣道士跪在下面,瑟瑟发抖。
“鹤行年去哪里了,太子他是疯了不成?”
有一人终于开了口:“小、小国师大人这几日都在玄洞观呢。”
“那太子妃呢!”
“我、我们不知道啊!”
鹤温成冷笑,“你们不知道?还不派人去查,等着太子上门要人吗?”
灰衣道士们个个都如丧考妣。
这还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一日前太子忽然大肆宣称择定太子妃,正于上玄天道观里参神修礼,只等三日过后接回上京。
此话一出,上京轰动。
人人都翘首以盼,想看太子究竟所立何人,又好奇她怎么会在上玄天的道馆里参神。
都说太子与上玄天势不两存,没想到还有化干戈为玉帛的一日。
但是上玄天里的人却都明白太子的用意。
这若是上玄天里真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太子妃’那也罢了,若是没有呢?
太子是不是会趁机借口找他们交出人来,他们交不出人,那就是一顶与皇家公然作对,居心叵测的帽子盖下来。
以如今百姓对此事的关注度来说,一定难以收场。
最后以太子那丧心病狂的性子,很难保证他不会做出些两败俱伤的疯事。
“马上把人给我找出来,送回去!”鹤温成不想在他即将功成之际惹上太子这个疯子。
沈离枝心绪不宁地用过早膳,鹤行年拿来了新药要给她换药。
她伸出两手,任由他解开绷带,用清水清洗掉上面沾着血污的药粉。
手心漫入温热的药水中,他的指腹轻柔的触碰在她的伤处。
沈离枝只是手掌微蜷了一下,但并没有抽手,更没有出声。
她温顺听话,但像提线木偶一样只是听话。
鹤行年拇指点在她的手心,突然轻笑。
“玉儿,是不是我对你做什么,现在的你都不会抗拒?”
沈离枝唇角微翘,闻声道:“裴行哥哥是在给我疗伤,离枝为何要抗拒。”
她越是平静,越是微笑,就让鹤行年心里越是不平。
“是吗?”鹤行年用沾着水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我还以为——你是害怕我伤害你腹中的孩子。”
沈离枝眼睫颤了一下,唇角的笑弧淡去,“你知道了?”
鹤行年放下手,又用内袖仔细擦去她脸颊上的水痕,“我略懂些医术。”
沈离枝当然知道他懂,“既然如此,小国师可会放我离开吗?”
“不会。这个孩子又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力。”鹤行年目光往下,垂落在她腹部,秋衣几重,比之夏装厚实。
但她的腰肢被素带系着,仍是盈盈一握,未显露任何不同。
鹤行年凝眉垂眸,说道:“太子的孩子必然不差,左右我和你也不会有孩子出生,将来他叫我一声爹,我会好好待他的。”
沈离枝脸色终于一变。
裴行,他当真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老婆我要来救你了。
枝枝:勿扰,我即将远航。
今天太子没能成功出场,下一章我猜可以了!
★
还有人看看孩子的预收吗,嘤
下一本《疯恋》??
再下一本《国师》??
又新加一本奇幻预收《天降徒弟是我前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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