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飞可孝顺了，工作之后拿的第一笔工资，他一点儿都舍不得花，全都给家里了……”

老人还在唠唠叨叨，细数一些关于大飞的小事。

贺天榆毫无预兆地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上，额头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地面上，不停地给老人磕头，哽咽着说：“对不起，大飞救的那个人就是我。大飞死那天，我还在牢里出不来，没办法送他最后一程。

真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大飞才会……”

贺天榆哭得说不下去了，眼泪顺着他的脸一直往下流。

“是你！你就是那个杀人犯！”老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的肌肉剧烈抖动了几下，突如其来地举起了手中的拐杖，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为了救你，我儿子就不会死！为什么你没事，我儿子却死了！51个血窟窿啊，大飞身上的血都流干了，他该多疼啊！你就是个祸害啊，祸害！你赔我儿子，赔我儿子……”

老人举起拐杖，劈头盖脸地往跪伏在地上的贺天榆身上砸去。

第一下砸下来的时候，贺天榆狠狠哆嗦了一下，之后他就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了，任由老人用拐杖抽打他。

他没有躲，也不想躲。

这是他欠大飞，欠大飞的亲人的。

他就应该承受！

打着打着，老人就打不下去了。

不知道是风的作用，还是拐杖无意中勾带起来的，贺天榆的衣服掀开了，露出苍白瘦弱的背脊，上面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疤。

老人满眼地震惊，这个人到底受了多少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