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茵牵着卷卷出门, 漫无目的地溜达。
这个别墅区的绿化做的非常好,随处可见鲜花绿植,处处是景, 随手一拍都很漂亮。
时茵心情不错,掐了路边一朵小黄花别在耳边, 很有兴致地拍了几张自拍。
“政, 我不想走!”
突然,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好像还带着点抽泣。
时茵抬头,这才发现自己跟着卷卷的脚步, 走到隔壁那幢院子外头了。
院门大敞着,一辆黑色汽车停在里头,阻挡了她的视线。
时茵走上几步,可以看见站在院子里的人。
一个年轻女人抱着男人的胳膊, 一边哭一边哀求。
那个男人是江政。
那次在银港, 灯光昏暗又是匆匆一瞥,时茵看得并不真切。今天再看, 她不得不感慨,江家人的基因十分优秀, 江政只比江砚池稍矮一些,虽已四十多岁, 但看起来也是魅力大叔一枚,和外头的油腻中年男人有天差地别。
想想也不奇怪,毕竟是曾经执掌过江山集团的大佬。
只不过两次见他,他都和女人拉拉扯扯,十分风流的样子。
想起方姨几个月前说这里住的是个模特,但院里的女人目测还没自己高, 可见那个模特早已经是过去时了。
时茵算见识到,这个江二叔就是个已有家室却仍然不停游戏花丛的大渣男。
她转身要走,绳子却被卷卷突然挣脱,它一下子窜到院门口的墙角边跟一只蝴蝶玩。
时茵不敢叫,怕被里头的人发现自己,只好蹑手蹑脚跟着卷卷。
“政,你昨天不是说要陪人家去度假,人家还准备了好几套漂亮的泳衣,我们今天就去好不好?”女人小心翼翼地讨好着。
江政神情有些厌烦,倒也没挥开手臂,只是沉声说:“坏了规矩,你就该知道是这个后果。”
女人瑟缩,摇着他的胳膊,哭得我见犹怜。
江政轻轻拿开她的手,面上还带着对美人的怜爱,一脸惋惜地说:“她是我江政的太太,谁给你的胆子闹到她面前!”
“我没有,”女人摇着头抽抽噎噎,十分委屈,“我只是刚好遇见你太太,我也不知道她会在那里出现。”
江政不再看她,对旁边做了个手势。
旁边立即有人走出来,拉她离开。
她用力挣脱那人的手,惯性地倒在江政脚边,哭哭啼啼,“政,我……我怀孕了!”
她仰着脸,希翼地看着江政。
江政脸色十分阴沉,居高临下地看她。
“我真的怀孕了,不信你看检查报告!”
女人抖抖索索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纸。
时茵咋舌,这么狗血么?
她捡起遛狗绳,小心翼翼朝里望。
“处理掉。”
几秒的沉默后,江政冷冷开口。
女人怔愣住,抱着江政的腿木木地说:“那是……你的孩子呀!”
“不过是随便养养的一个宠物,也妄想要挟我。”
江政甩开她的手,不顾踉跄在地的女人,对旁边低喝,“还愣着干什么?”
随即又十分冷漠地叮嘱,“你跟着去,亲眼看她进手术室。”
“不要,我不要!那是你的孩子啊,放开我啊啊啊……江政你太狠心了!”
女人很快被拉进车里,另有佣人拿着一个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车门关上,车子启动。
时茵忙牵着狗沿着围墙往前走,佯装只是路过的行人。
车很快开走。
时茵走了几步转身,打算原路返回玫瑰园。
“小时。”
一个男人的声音不高不低地响起。
时茵心里一咯噔,停住脚,抬头。
江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院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几米远的地方,面色沉沉,眼睛如鹰一般犀利地盯着自己。
时茵不自觉地捏紧手中的狗绳,看着这个相貌堂堂的男人,知道这个人的内里一定不是他外表所显出来的这么绅士。
不过,她也没什么好怕,这个江政和江砚池的深不可测相比,只是看得见的可怕。
她微扬起头,轻描淡写地笑笑。
江政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心中更是惊讶不已。
别说笑了,从前的时茵,此时必定会闪躲着避开目光,把自己隐往角落,叫人生不出半点兴趣。
他不由想起上次在银港,她长发长裙妆容精致,是一副明丽美人的模样。今天再见,却是短发素颜,耳边那朵孱弱的小黄花映衬着她白瓷一般的皮肤,更显得纯真性感。
这样多变的女人,他还没碰见过。
江政注视着她,陡然笑起来,“原来上次我没看错人。”
时茵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慢慢走近自己。
江政停在她面前,“说来也巧,住在这两年多,还是第一次碰见你。”
他突然凑近了盯着她,半似调侃,“小时,你变化大到我几乎认不出。”
时茵心里有些紧张,警惕地看他,脸上不敢露出丝毫情绪。
“怎么,攀上砚池这棵大树不认得我了?”
江政似是想到什么,明目张胆地打量她全身,玩味地笑,“我可是比他更早认识你。”
他轻叹口气,“早知如此,可惜了。”
时茵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目光,迎视着他,嘴角轻撇,“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江政一愣,看着她,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眼中闪过兴味,“果真是不一样了。”
时茵越过他,想走。
“等等。”
江政轻踱一步,来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