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时柳逢那方似乎也已经平静下来,猫喘气连连,累的够呛,骂骂咧咧道:“气死老子了,杀也杀不完!没剑灵老子就葬这了!”
埋怨一句后,它立即汇报起他们这里的发现:“云裳,邪水动乱时,我们这里找到了一个灵波异样的木块,邪物一消散木块也融化不见,其上两断一连,是为震卦!”
江陌陌平日也会看些玄幻文,也还记得“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的口诀,八卦对应天地水火山风雷泽,若没记错,震就对应雷。
书房一出震卦,西厢立即雷电不止。
沧山道:“是关联,方才雷暴中,那几张挂画上人眼中瞳珠移动六位,停在正中,雷电才息。”
本身对八卦一窍不通的余八此时如在雾中,浑然摸不着头脑,却在心底庆幸,好在还有这些修士在。
又唾骂起这机关,所涉及的内容是最要命的那类——不知就是不知,往往先把人整的死去活来,末了却连自己怎么没的都不清楚。
此刻他倒是对这木灵根修士佩服起来,方才那局面乱的不成样子,他撑了灵屏捞了人还能分神去注意挂画上的变化,这心理素质过硬。
余八回想之前自己也并未对他无礼,稍有放松,刻意向沧山搭话,赶紧与他熟络熟络,同时也努力分析道:“他们那边一找到木块,我们这边就下雷,眼动一停,这一切也就结束了,所以这转眼珠是这间西厢内的劫难时限,相当于你们的更漏?”
飘乎乎的宋行杯对前辈身上的伤十分担忧,再回眸去看柳云裳,她冥术多针对于鬼怪,灵屏已算是最接近活人修士的招数,此时黑袍袍角焦黑破烂,冥河水的气息愈发浓重。
宋行杯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些许的伤怀,这情绪来的莫名,与方才灵屏中的熟悉感尤为相似。
只是眼下也无时间多想,他借住自己阵法上的造诣,心中推测,如果这两间房屋的构架方式诸如连阵,那么牵一发而动全身将是必然,且很可以只会有一个出口。
这他不敢讲出来,两边都有这么多人,若真的只有一个出口,怕不是会立即引发躁乱。
但看谢前辈的模样,兴许已经猜到。
“不止。”沧山道:“此阵相连,周而复始。以书房挂画为起始和终止,一旦眼动,西厢邪水滋生邪物,同时生出刻有八卦的机关,一旦机关被找到,就会使书房内遭受对应的造化劫数。”
“那他们不找不就行了!”
余八嘴快一句,话罢意识到自己这句多么不妥。
他也不蠢,这两间屋子互相牵制,这起始和终止的机关又在他们书房这边,也许这里不经历风火雷电的造化劫难,那眼珠子就根本不会转,那西厢的人可就惨了,而他们这边的人也同样出不去。
江陌陌的担忧溢于言表,光是“雷”就已经够他们受的,不敢想象其余几种,水火无情,泥沼河泽可吞人,山也许便重力、挤压等等有关,还有最猜不透的象征天地的乾坤二卦,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毁天灭地的东西。
而且离谱就离谱在他们屋子里都这么刺激了,房梁也没塌,门也完好无损。
可见是不破局便不会放人。
另一头楚兰因将柳逢猫抄着前爪抱起来,把它当成了大型毛绒传音器,问道:“那是否要寻到所有八卦,才能开启下一个机关?”
书房内的众人登时面如死灰,宋行杯也是欲哭无泪。
可事实上就是如此,这机关环环相扣,如同两人在对站而立踢蹴鞠,必有一来一回。
画中人眼动触发邪水,邪水中的木块引动八卦,八卦不齐则重开一局。
那么如果没有新的机关出现,球就被踢到了书房这边,宋行杯抿了抿唇,也许唯一的出口就在他们这里。
但另一边的人又如何是好?
沧山思忖片刻,道:“兰因,你带上柳逢,时刻保持联络,集齐八块卦木并非能一定转机,你们不要将木块分散,尽量集中在一起,若书房中转眼结果是‘无’,你们立刻加固灵屏,将木块全数扔出。”
“无?”宋行杯疑惑道:“怎么看的?”
楚兰因却道:“好,我明白了。”
宋行杯:你明白什么了?
同样听着他俩对话的李普洱:等等,我是不是漏了什么剧情?
柳云裳作为鬼使,最讲究细致入微,追踪蛛丝马迹,此刻想起门上楹联,也明了过来,道:“是那两句,生生生生生有生,死死死死死无死。”
入大宅前楚兰因听沧山读了这两联,既然这两间屋子是相互照应的关系,既是周而复始,也必然一一对应。
八卦并不仅有卦,也存数目,那么书房的六个方向的眼动,不仅仅会是计时那么简单。
宋行杯琢磨了一刻,竟生出了后怕,这机关设计地未免太不要脸,八卦确实属于知识储备的范围,可就算不明白,熬过几轮该能有个底,穷举的找法没准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可正是这一个门槛令他们放松警惕。
六字一轮,要是眼动时正好轮在下联的“无”,那么不论如何他们也不会有出路,没准就是困死其中,徒添伤亡。
双方敲定了对策,楚兰因却忽然道:“你受伤了?”
沧山一怔,随即笑道:“还好。”
被捧着的柳逢猫尾巴一蜷,心道:瞧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相好的被欺负了呢,杀胚,收收杀气,来搓猫猫。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几天会捉虫前文,白天看到可以不用戳进来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