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孩子一样，哭得眼泪糊了满脸，从来没见过她这样。

林若白捧起许昕的脸，帮她把眼泪擦掉，耐心道：“我不想只做朋友，你不能这么自私，靠近的机会都不给。”

许昕抽抽搭搭，“……我就是自私。”

“……”

“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愿意吗？”林若白不放弃。

许昕拍他的手，发现没拍走，生气：“不愿意。”

“我可以现在亲你吗？”

“不……”在下一个字还没出口前，林若白的嘴唇贴上来，很浅地吮了一下她的。

柔软的，带着眼泪的咸味。

许昕猛地推开他，紧跟着身体往后靠，紧贴车门，双手环胸，戒备满满瞪着他：“你变态。”

然后不知是不是想到两三年前那件悲惨的强吻事件，许昕掩面哭泣：“第二次初吻又没了呜呜呜呜呜。”

林若白耐心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打开车锁，“去后面看看。”

许昕：？

“给你准备了礼物。”

就在她愣愣的时候，林若白下了车，走到她这边车门，打开，弯下腰来，笑道：“是要让我抱你下车？”

“你走开。”许昕推开他，跳下车，抹了抹哭的乱七八糟的脸。

林若白拉着她的手。

后备箱盖子缓缓升上去，她看到一片星星灯点缀的花海。

有那么一秒两秒，许昕思绪断了弦，看着被打扮的极其梦幻浪漫的后备箱，说不出话来。

她今天过来，想好了是不管林若白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能心动，也不要那么快原谅。

林若白弯腰捧起玫瑰花束，许昕往后退 了两步，被林若白拉住手拽回，定定看她：“别再拒绝我了，好吗？”

委屈感涌上来，许昕擦了擦眼睛，声音轻细：“每次都是你说了算，你说我们做朋友就做朋友，现在你又这样，你到底……”

她安耐不住，又啜泣起来，说话断断续续，“到底想怎样？”

林若白指尖触了触她的脸，“你先把我的花收下，我再告诉你。”

“我不要。”许昕把手背过去，“我不要上你这条老狐狸的当。”

林若白气笑：“这怎么又成老狐狸了？”

“林小人，”许昕气哼哼，“臭狐狸。”

“那这次你说了算，行不行？”林若白拉过她的手，“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许昕吸了吸鼻子，抬起眼看他。

“先把眼泪擦了。”林若白放下花，帮她擦眼泪。

许昕嫌他擦的慢，自己胡乱用手抹了几下，一双沾水的杏眼看着林若白，“你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林若白拿过一个相册交给她。

“这是什么？”许昕说着翻了开来。

这里面的每张照片都是她。高中的时候，大学一起去玩的时候，在她不经意间，笑的格外好看。

眼睛弯起，睫毛密密长长覆盖下来，嘴角的梨涡。又甜又美好。

许昕一张一张翻着，眼泪又开始不停涌出来，嘴里嘟囔着，“你太过分了，又骗我眼泪。”

“真不想骗，”林若白拉过她，圈在怀里，“我喜欢你笑。”

许昕把相册抵在他胸口，“那我更不想笑了呜呜呜呜。”

林若白低下头，凑近她，轻语：“那现在能给我亲一下吗？”

“还不行。”许昕推开他，“现在还不行，我还没消气。”

“这样还不行？”

“虽然，”许昕顿了顿，一本正经的，“我不能违背良心说不感动，但我还是不想那么快就接受。”

林若白靠着车，眉眼带着笑意，“那我明天能约你吗？”

许昕想了想，“看你表现。”

她把相册揣在怀里，“这个我先拿走了。”

林若白指了指车上的花，“这个呢？”

许昕心思一动，狡黠一笑：“你别又想骗我。”

林若白低笑两声。

“送你回家。”林若白直起身子，正要转身，站在对面的女生轻快跳过来，林若白始料未及，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压在车身上。根本没来得及看清人影，柔软的嘴唇贴上来。

他只感到心弦一颤，酥麻的柔波泛起，那带着甜味的触觉一掠而过，传来女生笑嘻嘻的带着得逞的小开心。

“看在浪漫的份上，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来自——”

她环着林若白的脖子，呼吸带着香甜。

在他耳边，轻轻的，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少女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