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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斌蓦地抬起头,紧紧的盯着东方希,“臣不知。”
“哦?见大人把徐长海关在诏狱中几年,本宫还以为你是知道了。”东方希不紧不慢的吐出徐长海这个名字,反叫弘治变了神色,他惊讶的望了牟斌一眼,徐长海...那个先帝留给他,伴他身边二十年的老太监,不是已经死了吗?
牟斌直直的看着东方希,心中却不能平静,他不知道她究竟知晓了多少。如今圣上已答应放过师姐,这本该是最好的结局,又何苦去翻当年的旧账,重起风波?他目光扫过半头白发的弘治,看着他疲惫佝偻的身子,又扫过瘫在椅子上的东方云飞,故人皆已如此,旧事何必重提?他有意提醒她:“徐公公已故,是陛下亲旨厚葬的,往事皆成云烟,臣不懂殿下提他的意思。”
东方希却微微一笑,似乎没听出他的暗指,“大人不懂,但大人身边的杨先生却是懂的。”
她这话说的云里雾里,弘治却忽然生出些不祥的预感,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打断二人的对话,抢声道:“汐儿,有什么话你便直说。”
东方希顺从的点了下头,又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东方黎,挪回眼神斟酌道:“不瞒父皇,师兄此前曾中过一次醉清风,后来虽然碰巧得了解药,但有份从锦衣卫那边出来的药方却引起了儿臣的注意。”她掩去了雪千寻与苏音乔装混入皇宫一事,全做是自己查得,她也不怕弘治不知晓什么是醉清风,既然这药出现在锦衣卫那里又用到东方云飞身上,显然与自己的父皇脱不了干系。“那药方说是醉清风的配方,可醉清风早已失传许久,又哪来的配方?针对其配出的解药,更是绝人筋脉的剧毒!”
“师兄对儿臣照顾良多,儿臣自然不能对其安危置之不理,也因此深查了下去,未曾想到,这一查便叫儿臣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这药方对应所配出来的所谓解药,倒是和母妃当初的补药有些相像。”
“你说什么?”弘治手掌猛扣住椅背,青筋暴出,东方希连忙伸手按住他,她顿了顿,见他这幅样子,又露出犹疑的神情,而后抿唇。“这毒药与那补药只差了一味药,母妃的药方是对的。但父皇可知,这数十种药材想略作些手脚换上哪一种,也不是那么艰难。”
“怎么可能...汐儿的药都是有太监宫女试过的...怎么可能!”
东方希轻轻拍他的手背安抚,低声道:“嫔妃都是有宫女太监试药的,可先帝不还是只有父皇一个子嗣吗?父皇不还是被下毒多次吗?”她见弘治仍然挣扎着不愿相信,叹气道:“那毒药还对另一个人下过,便是师傅。如我没有猜错,定是有人哄骗了指挥使大人,大人本以为是解药,未曾想到却害得师傅筋脉断绝,双腿成瘫吧?”她不待牟斌回答,也不去瞧他的脸色,接着道:“父皇想想,母妃生前是不是筋脉阻塞,是不是瘫痪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