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唇边的笑意，韦不琛似有被拆穿的恼羞成怒，抓着她的手腕：“跟我去一个地方。”</P>

崔礼礼看着腕间冰凉的手，轻轻推开：“我不会逃，韦大人带路便是。”</P>

手腕刚一落，却又被韦不琛抓了回来。冰冷的手紧紧地箍着她，带着怒意地打开房门。</P>

看到门外的拾叶，韦不琛眼色一沉，手又抓得更紧了一些：“滚。”</P>

拾叶下意识地要退却，又清醒地知道自己应该上前阻拦，好在崔礼礼制止了他：“拾叶，春华，你们不用跟来。”</P>

韦不琛带她上了马，直直奔向直使衙门。</P>

直使衙门前的街道，冷冷清清，连一只鸟儿都没有。</P>

他抓着她闯进一扇小门，穿过一条长长的幽暗而阴森的甬道，推开一扇扇雕花的门，</P>

小绣使们朝他行礼，韦不琛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往最深处走。</P>

越往里走，越寒凉。</P>

崔礼礼来过直使衙门好几次，却没来过这腹地。</P>

这里冷得不像是人间。</P>

外面的阳光再灿烂，也照进不这里。</P>

灰褐色的砖墙边泛着潮气，潮气也结了冰。一棵枯树上挂满了陈年的蛛网，那蛛网密密麻麻黏在一起，像是一块块破碎的布，冻得硬梆梆地，在寒风中摇晃着。</P>

“吱呀——”一扇黑漆漆的门打开，一阵阴风裹挟着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P>

崔礼礼下意识地蹙眉驻足不前。</P>

韦不琛转过头看她，掌心因握得太紧而冒出滑腻腻的薄汗，不容她退却，更用力地拽着她进了门。</P>

一进屋，身后的门又猛地关上了。</P>

这个屋子没有窗，沉积着多年的霉尘，黑暗中，漂浮着几颗豆大的灯火。</P>

他捉着她的手腕，朝看不清的黑暗之中走，借着星点灯光，摸着冰冷的墙，下了长长的阶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