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痛别洛河

外面的风很大，像是吹着哨子，那种尖利的声响带着呼呼的粗犷，好像是要把这四间毛草棚连根拔去。

天很黑，冲天的火光借着风势凶猛地向那无边的黑色压去。噼噼啪啪的响声，打乱了这宁静的夜。

小虎从毛屋里窜出来时，火已全部覆盖了四间毛草屋的房顶。浓重的烟尘伴着火舌充塞了整个屋内。

石振北还没有出来，火舌已把门口封住。只看到一团一团的火球，却看不到门在哪里。烈焰散出的热气，灸人难奈。丈余之内就感到灼热无比。小虎回头看一眼背后燃烧的小屋，正欲回身救他的爷爷。呼——一把利刃从左侧的上方向他猛劈过来。眼看小虎就要死于利器之下，就在这时，只听哎哟一声，我的妈也，一条大汉撒手扔刀，扑倒在地。

小虎看看身边卧倒在地的大汉，抓住他的衣领，一手提起。他想问问他，为何加害于他。可是，此人已没了声息。这时，火已全部把四间毛草房覆盖，看不到房屋的影子，只是一片火海。

他发出一声喊：爷爷，一下扑进火里。

哪里还有爷爷的影子。石振北的身体已与火连成一片，变得焦黑。小虎寻了半天没有寻见。他的身上脸上都已被火舌灼伤。他仍然在火堆里窜来跑去，嘴里呼叫着：爷爷，爷爷???????

毛草房燃烬了，留下一堆焦黑的尘灰。石振北也化作一缕烟雾飘散了。小虎悲哀地守着这堆尘灰，其伤痛似万箭窜心。

爷爷把他养大，他还没有真正孝敬过他老人家，就这样走了。小虎痛不欲生。这时，从空中飞来一张纸条，飘飘悠悠地向他飞来，迎着他的面呼呼的旋转。小虎不敢怠慢，忙侧脸躲避，顺势抬手抓住。展开纸条，一行血红的小字赫然醒目：节哀，黑山相会，师傅有令。

师傅，小虎不由叫了一声。这是师傅的命令。他手拿纸条，仰面长叹：师傅啊，你在哪里，我爷爷没了，我要报仇。

第二天，小虎留恋地看着这堆灰尘。很不情愿地离开洛河。他迅疾地向黑山方向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