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顽固的追问下去,一如平态的守着陆叮咛,还是擦药,还是吹着她因为吊盐水而肿起来的手,还是硬逼着她喝那些滋补的汤。
那次的谈话也如同惊鸿一瞥,他没再说,她也没再提起。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叮咛就一直在医院打针,翟岐山偶尔回公司一趟,大部分的时间是直接在病房里办公,有的时候也会突然消失几个小时,回来的时候脸色很沉,陆叮咛就没敢过问。
期间,祖天养来过一次、梁友生在翟岐山回公司的空隙时间里也来过一次,李格格之后也来了好几回。
出院当天,翟岐山因为公司临时有事,只能安排葛东送她。
车上,陆叮咛打探性的问他,“翟先生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这两天总看他脸色不对。”
葛东一边开着车,一边思索着,这才摇摇头,“公司这段时间没什么事。”
“我问的……不是工作上的事。”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陆小姐为什么不自己问翟先生?”他抛出疑问。
她浅笑着,低头未回答,
回到大房子,陆叮咛给翟岐山发短信说自己已经到家了,却略有期待的等着他回些什么,半天,也没动静。
上楼打开床头柜,拿出里面的避孕药,倒出两粒往嘴里送,又马上吐了出来,那种味道不是避孕药,是是维生素。
翟岐山吧避孕药换成了维生素。
晚间,她缩在沙发上等翟岐山回来给自己擦药,双手枕在脑袋上,旁边只打开一盏了亮黄色的灯。
从晚上八点等到十二点,又等到凌晨五点,天渐渐亮了。
翟岐山究竟在忙什么?忙到连家都不回了?
穿上拖鞋进了厨房,她给自己煎了两个荷包蛋,盐依旧放多了,可她还是吞了下去,自己做的,哭着也要吃完。
大概是因为昨晚下体没有擦药的原因,早上的时候又开始泛红了,她强忍着给翟岐山打电话的冲动,心想着,他忙,不想打扰他,只能自己笨拙的上了药,却因为看不见而碰到了几粒顽固的小红点,疼得她咬牙。
下午,她去找了一趟李格格,最近店里生意好,李格格也忙的晕头转向,正好得闲了半天。
拉着陆叮咛去逛了商场,买了一大堆的衣服首饰,陆叮咛一一帮她刷卡,翟岐山给的金卡,没道理不刷。
挽着陆叮咛,李格格扬了扬戴在自己手上那块宽松的男士手表,嘀咕着,“你说,他会不会喜欢啊?”
“谁啊?”
“祖天养啊 。”她眼睛放亮,扬着无比憧憬的笑,“我觉得特别适合他,叮咛,你说呢?”
“你们还有联系?”
“没有,所以想给他送个礼物,见个面。”
看她那副激动又期许的模样,陆叮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那个男人,跟她,是不可能的。
撇去这些,陆叮咛也在一家专柜里给翟岐山挑了一条黑色的金丝领带,这应该是她送给他的第二条领带,李格格只是撞了撞她的小胳膊,一副“你终于想通了”的眼神朝她看了过来,她也不想解释,单单只是想谢谢他在医院陪了自己。
从商场出来,陆叮咛去了时康大厦,她不知道翟岐山今晚会不会回来,索性把礼物送上去,兴许他明天还能戴。
没有直接上去,陆叮咛问了一下前台小姐,被告知他出去了,大概稍后就会回来,她拿着包装精致的手提袋等在休息室,十月份的天稍稍有些微冷了,加上中央空调的冷气流,陆叮咛没能忍住打了几个哆嗦。
大约半个小时后,陆叮咛透过休息室的玻璃看到通过旋转门进来的翟岐山,他皱着眉峰,那双深谙的瞳孔里被一股冷气流渐渐充斥着,脚步在加快的同时也加重了踏地的力度,浑身都被一股莫名的气氛股得严严实实,转身就进了电梯。
陆叮咛刚要拿上手提袋准备追出去,脚步却在还未冲出玻璃门内时顿住了。
只见一个女人面带笑容,小跑了进来,将手上的一个手提袋放在了前台,并温柔的拧着娇羞的模样说。
“麻烦你帮我转交给翟先生。”
“好的。”
前台点头收下了,女人面色桃花,又看着一眼紧闭的电梯门,咬着发红的唇尖,心里被荡漾得五颜六色,开心极了。
陆叮咛就算再瞎眼,透过面前玻璃也看清楚了那个女人。
梁亚玲。
怀揣着猜测,陆叮咛向前台查看了一眼梁亚玲刚刚留下的东西,精致的手提袋里,是一件折叠整齐、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色衬衫,甚至,还弥漫着一股居家的金纺味。
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里,陆叮咛用双手亲自从他身上解下纽扣的白色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