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可怕了。”
呃!
陆叮咛浑身颤住,她不敢相信,这样的词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翟岐山似是艰难的撑起身体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划在她的脸上,摸向了她的耳垂。
“我是那么的爱你,恨不得给你全天下最好的,可你,为什么让我失望啊?为什么?”
声音近乎于低吼。
然而陆叮咛却伸手推开他,所有的解释欲望都被她打消,眉目间的淡漠勾着一股骨子里的倨傲,似是坦然了一般,冷笑了一下。
“如果你觉得是我的错,那就是吧。”
“你总是这样,永远都不在乎。”翟岐山看似平静的一句话,却带着他无比的怒意,继续说,“她差点就死在了手术台上,两条人命,你的心,就真的一点也不会痛吗?”
微微抬起下颚,陆叮咛一脸决绝,咬牙说道。
“对,我什么都不在乎,就像你只相信你自己一样,我陆叮咛也只在乎我自己。”
啪-
巴掌声落地,那双扬下的手紧握着拳头,翟岐山满眼通红,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扭曲成团,陌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原本的宠溺和温情,统统消失得干干净净。
侧脸火辣辣的疼着,却打醒了陆叮咛,嘴角渗出了血也提醒着她这个悲惨的现实,听完翟岐山的话,她也只是淡漠的回了他一个惨淡的笑,转身,离开……
翟岐山僵硬在原地,拳头用力的握着,脚步向前挪了几句想去追陆叮咛,但还是顿住了。
从别墅离开,陆叮咛甚至没来得及去穿一件外套,甚至光着脚,踩在硌脚的水泥路上,连着刚下的雨水渗到脚板,从底而上的窜凉,让她不由得抱紧了纤细的手臂。
深夜里,手机没带,钱包没带,从这片别墅住宅区一直走到了马路上,像个丢了魂似的落魄姑娘,跌跌撞撞,迎着公交站台那微弱的灯光走去,呆呆的坐下,抱着膝盖,将头埋了下去,小巧的身体就这样卷缩着。
而大雨也越下越急,雨声盖去,震耳欲聋,雨水溅到她赤裸的脚上,不由的往里缩了缩。
直到一件男人的西装外套突然落在她的肩膀上,一丝暖意袭来,让她打了一个哆嗦,本能的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干净的男士皮鞋,再抬头,便见梁友生。
他低头看她,那双沧桑的眉眼间,尽是心疼。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仰着头,声音嘶哑。
“想知道的话,不难。”梁友生说的时候,默默地躬下身将浑身发冷的她抱了起来,司机撑着伞将两人送到了车上,又将车内的气温调高了几度。
“去三州公馆。”
车子在夜间挥尘而去……
梁友生的私人公馆里,已经有人为她备好了几套衣服和几双舒适的鞋子,她洗完澡出来,公馆里的佣人拿了一个药箱进来。
“陆小姐,我给你上药吧。”
佣人将陆叮咛脚轻轻抬起,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脚底火辣辣的被磨起了好几个泡,佣人给她擦药时她才察觉到疼痛,不由的呢喃了一声。
正巧梁友生走了进来,朝佣人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出去了,他则坐下接过了药膏继续帮陆叮咛擦了起来。
“总感觉每次见到你,不是下着大雨,就是你的脚受了伤,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跟你好好说会儿话。”他的声音带着磁性,就像他此时替她擦药的动作一样温沉。
“梁先生,别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我还不起,也不想欠你。”她将自己的脚缩回。
不得不说,梁友生太像蒋远舟了,像得她有点害怕。
梁友生淡淡的笑了笑,“陆小姐,我的心意你是明白的,我不喜欢把这种感觉藏着,但也不会强迫,兴许,你也可以把我当成朋友。”
陆叮咛看着他,嘴角微微轻启了一句“谢谢”。
“以后遇到问题可以打电话给我,像今天这样,太危险了,我也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能遇到你。”他说话的同时,起身去倒了一杯红酒,放在了陆叮咛的面前,说,“喝点红酒能帮你睡的舒服点,今天你就先住在这,好好休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