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友生是个怎样的人,陆叮咛也不想费尽心思去猜了。
她回到房间打开了行李箱,拿了一件衣服出来,却不小心从衣服里掉出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信封,她都快忘了,这是上次回南宁时福利院寄来说要给宋青鸟的,宋青鸟说让自己丢了,她却塞在衣服里完全忘记。
她拿起来准备放回行李箱,可想了一下,还是打算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拆开取出,是折叠得十分整齐的信签纸,正在打算看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了,她本能的又将信签纸缩回了信封里,再次塞进了行李箱。
佣人端了一些水果进来,一一放在桌上,说,“梁先生让我们送些水果进来。”
“谢谢。”
佣人退了出去,陆叮咛又仿佛全然忘记了那封信,起身出门。
二楼的楼间是个单独的格局,有种上世纪英伦建筑的风格,最左侧,是个大厅,铺着颜色简单的印花地毯,墙的一圈都是高大的书架,堆满了这种经济类的书籍,中间是梁友生的办公桌和一套黑色的真皮沙发。
陆叮咛走了过去,从架子上拿下了一本关于货币论的书,翻了翻,她一个字也没看懂。
“那是意大利中叶时期保尔家族留下的,货币通行在当时很鼎盛,保尔家族也是在东沿地区通过以货币交换等量物件的第一个家族,物量等质,也是这本书里最大的精彩点。”正在办公的梁友生突然向她解释起来。
当然,陆叮咛并没有听懂,她把书放回了原位,又挑了一本名为《全球风暴》的书,自己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本书她在翟岐山的书房里也见过。
“讲什么?”她扬起书主动问起了梁友生。
男人笑了笑,干脆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认真的向她解释起来,“经济危机你听过吧,股市,融资,债券等等,这些都是属于全球问题,一旦某个环节出了错,再好的棋局也会被打破,一环扣一环,股灾,金融效应,盘降,这些就是风暴。”
“这个我听懂了。”她点头,把书放了回去,靠在书架上双手抱胸,问,“所以你们做生意的,都有看书的习惯?”
梁友生忍不住一笑,深沉的眸子里却带着暖意,他说,“看书,可不是为了做生意,这也不是每一个做生意人的通病,只是让你在这些书里能够学一些道理,好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摔下来的时候没那么疼。”
“这么深奥的问题,竟让我觉得背后一凉。”陆叮咛一口气。
“为什么?”
“你们只顾自己摔下来时没那么疼,那么别人呢?”她显然是话里有话,无形间,又牵扯到了某人身上。
梁友生明白了些,笑容收住,开始沉思。
陆叮咛却默默的转身回了房间,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把手机拿了出来,还是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包括一条短信。
:对不起。
翟岐山就是这样,打了她一巴掌,又扭过头来给她一颗糖,这样的方式,她厌倦了。
她咬咬牙,给他回了一条短信。
:你永远只相信你自己。
短信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了回复,而陆叮咛第一次渴望他能回句什么给自己,可是等一晚上,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陆叮咛去找了李格格,那场秀马上就要开始了,她忙得不可开交,店里横七八竖的放着各种人形模特,套着婚纱立着,倒像是走进了一个展秀的后台。
见陆叮咛一来,李格格立马拉住她去了店里的休息间,也是各种人形模特放在,店里也多了好些人,忙来忙去,进进出出。
“有这么忙吗?”陆叮咛问她。
李格格扶着额头叹了一声气,“我都快忙疯了,这场秀可不能有半点错,要不然我就真的完蛋了,我还指望着能做个大设计师,将来也能开自己单独的秀呢。”
陆叮咛笑了笑,“你一定可以的。”
“还是你最好,好了,不说这些了,那套压轴的婚纱还等着你穿穿看呢,要是有哪里不合身,就得赶紧修改。”
她说完就招呼着自己的助理把休息间的人形模特给搬出去,将昨天空运过来的婚纱拿出来,推着陆叮咛去了试衣间把婚纱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