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乖乖的点头,又眨巴着眼睛问她,“你是谁啊?你怎么认识我妈妈?”
稍微一顿,陆叮咛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他,只说,“小易,以后你就叫我阿姨,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你。”
“恩。”
陆叮咛把自己带来的小玩意拿了出来,她不知道这么大的小男孩会喜欢什么,所以就都买了一份,可是小易似乎并不喜欢,单单拿着手里的那张照片愣愣的看着。
她去了找了一趟院长,了解了一下关于小易的情况,院长把资料拿出来给她看,又说,“陆小姐,如果站在我们院方这边的角度,我还是希望你能让他的妈妈把他接回去,毕竟这么小的孩子还是应该在家里,这样对他的身心健康都是有帮助的。”
“我明白,不过院长,这段时间可能要麻烦你多照顾他,等过段时间我就让她妈妈把他接回家。”
“那就要拜托你了陆小姐。”
“我是他阿姨,应该的,就算她妈妈不接他走,我也会来接他。”
“那就好,那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小易这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们都会照顾他的。”
“谢谢。”
陆叮咛又去看了一会小易,他还在看那张照片,呆呆的,一动不动。
从福利院离开,陆叮咛买了束花去了一趟墓园。
天下了小雨,青石板似是踱了一层厚厚锡,十分光滑。
她把手里的花放在了一块墓碑前,墓碑上是一张女人的脸,笑容亲和。
“中海快要入冬了,总是连绵的大雨,晚上睡觉的时候很冷,南宁也是,比中海还要冷,我记得有一年冬天你给我织了一件毛衣,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胸前织一只猫的图案,我还倔的不肯穿,直到下雪的那天,终于忍不住穿上了,还被同学笑话了很久,后来长大了穿不上了,爸爸把它叠起来放在了柜子里,现在还没丢呢。”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却又没能忍住,红了眼,尽管父母从小就离异,但陆叮咛的童年是快乐的,父亲把所有缺失的母爱都补偿给了她,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每个孩子应该有的,她也都有了。
雨下得越来愈大,陆叮咛却没有离开,似乎还在等着谁。
果然没多久,宋青鸟和她一样,捧着一束百合,带着一副黑框墨镜来了,她将花放下,表情却有些冷漠,这和平日里尖酸刻薄的她大有出入。
两人就这样站着,谁也没先开口说话,直到大雨渐渐停了下来,宋青鸟摘下墨镜,一双恨极了的目光朝陆叮咛丢了过去。
“你没资格来看我妈,要不是为了你的毕业礼,她和我爸也不会出车祸。”宋青鸟气愤的说。
陆叮咛淡定的回了她一句,“所以那天你就跑去喝酒,把自己弄成这样?”
“是又怎么样?我现在在你面前就像脱光了衣服一样,你可以尽情的羞辱我了,反正……”
“接小易回家吧。”她的话突然堵住了宋青鸟的话。
宋青鸟有些诧异,又显得为难,扭过头,带着发颤的语气甩了她一句,“不可能。”
“为什么。”
“我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带他回家?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不提照顾一个小孩了。”她有些激动,却也百般无奈,继续说,“陆叮咛,我知道你觉得我狠心,觉得我下、贱,可是我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不想因为一个小孩就停下来。”
“可你是他的妈妈。”
“那又怎么样?”
“我今天去看他了,我问他在做什么,他说他在等妈妈,我拿了一张你的照片给他,他就捧着不肯松手,呆呆的看了很久很久,青鸟,他是你儿子,就算你再怎么忍心,也不应该丢下他。”
“我不是你,我没有那颗圣母的心。”她冷笑着,“你要是觉得他可怜,好,那你把他接走啊,如果你想的话,让他做你儿子都行。”
啪-
陆叮咛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是,你真让我恶、心。”
丢下这番话,陆叮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宋青鸟在那里站了很久,脸上的疼似乎也在提醒着自己,她是一个不负责的母亲和一个恶、心的女人。
离开后,陆叮咛给院长发了一条短信,如果小易有任何事情随时找她。
上飞机回中海之前,翟岐山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去了哪儿,她如实回答,翟岐山也没有多问,说是安排了车子在机场接她,她应下。
飞机落地后,陆叮咛就被接到了一家高档餐厅,说是翟先生在顶楼等她,看样子,这餐厅是被翟岐山给包场了。
到了顶楼,单独的一张长型桌,上面已经摆好了餐具,还点了几支蜡烛,她本以为只有翟岐山一个人在,却没想到,席位上还坐了两个人。
一个是祖天养。
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二十未满的样子,化着大大的烟熏妆,一身黑色的机车服,皮衣夹克上带满了响当当的各种链子,脖子上,耳朵上,甚至鼻子上都带着钻。
实在浮夸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