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古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
人人都赞同,却又人人都在拆。
此时,陆叮咛就站在房间门外,她不想拆穿郎乐的心思,更不想将自己置于那种让人觉得尴尬的境地。
手里被毛巾包住的冰块已经渐渐融水,冰冷的水渗透到了掌心,延着掌心的纹路流淌着,似是在脉络上一般,冷,冷得让人心寒。
直到里面的那场吻结束,陆叮咛才装作没事人似的进去了,郎乐从床边站起,嘴角带着一种莫名的荣誉感,更是直接接过了陆叮咛手中的冰。
“我来吧,以前岐山喝醉了,我也是用这种方法帮他的,这样能缓解他想吐的反胃感。”
她已经万分娴熟的解/开了翟岐山的衬衫,将包着冰块的毛巾放在他的胸/膛上来回的擦着,丝毫不在意一旁的陆叮咛。
“郎乐,你这些年在国外都做些什么?”陆叮咛问她。
她没心没肺的笑了一下,“玩啊,去很多地方玩,我不想上学,不过岐山有时间会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学点什么,可我什么都学不会,就一直玩,不停地玩,岐山就一直骂我,说我不学无术,你说,有他这样损我的吗?”
“他对你很好。”陆叮咛的语气越发的淡沉。
郎乐咬了咬唇,目光低眉之下落在翟岐山那张俊朗的面容上你,略带着一丝爱/慕,嘴角轻扬,“其实这些年来,只有岐山一个人对我好,不管我怎么任性,他都不会不管我,也不会不要我,所以我一直都觉得,就算再怎么孤单,还有岐山。”
陆叮咛往后退了一步,尽管房间里只有床头的那一盏灯,她还是看清了郎乐脸上的神色和那双炙热的目光,可自己,凭什么要觉得不舒服?
郎乐敷完后,就直接把他的衬衫给脱/了,说是晚上睡觉会舒服点,见翟岐山已经完全熟睡,她伸了一个懒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
“一身的酒味,以后再也不跟他去应酬了。”她看似埋怨了一句,“我先回房洗/澡了。”说完,就离开了。
可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却是那么的明显。
床上的翟岐山沉沉的睡着,陆叮咛坐在床边为他掩了掩被子,看着他,心底莫名被揪得很疼,这张倨傲得从不愿意服输的脸,总是那么棱角分明的镶刻着他的权威和霸道,由不得任何人去动摇这股他紧攥的荣誉,可这份性子之下,又藏着他全部的不安,生怕自己喜欢的被人一一抢走,所以拼命地护着,哪怕把对方伤得遍体鳞伤,他也不松手。
而陆叮咛,也就成了他紧握在掌心中央的那道生命线。
她缓缓伸手,指尖碰触到他高挺的鼻梁时缩了回来,攥起拳头,打消了自己要去碰他的念头。
刚才那一幕,还在脑海里闪过,由不得她不去想。
竟然,有几分恶/心!
起身,关灯,去了隔壁的房间休息。
清晨,也不知道翟岐山是什么时候走了,陆叮咛看了下时间,不过才七点钟,平时,他都是八点整出门。
陆叮咛去了画廊,落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已经没了电,她冲了一会,开机,翟岐山昨晚打来的电话数都数不清。
楼下,小陈将墙上的壁挂电视给打开了,隐约听到几句“时康集团”,陆叮咛出于好奇,走在二楼的围栏上往下看,电视正对着自己。
新闻频道正在播送着时康集团的事情,翟岐山正在进行一场签约仪式,双方在合同上一一签字,面对镜头,握手微笑,一气呵成。
翟岐山官方式的笑容冷凛极致,而对方皮笑肉不笑,很容易看出,这场合作,显然是翟岐山捏住了经济命脉,稳站了上风。
这段时间为了这个项目,他一刻也没松懈过,从公司忙到家里,在书房里都能忙到深夜,今天终于拿下,也是该松一口气了。
她正准备转身回办公室,却又瞥见了屏幕里的不大起眼的郎乐。
她站在一旁,看着翟岐山!
签约结束离开,记者纷纷涌挤过去,保安护送着翟岐山一路出去,而一旁,则是紧紧跟随的郎乐,出了那道旋转门,也跟着翟岐山上了商务车。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是那位小翟太太。
陆叮咛放在围栏上的手渐渐加大了一丝力度,掌心泛起了白。
“关了。”她面无表情的甩了一句,便折回了办公室里。
楼下的小陈先是嗔了一下,还是木讷的将电视给关了。
……
离开签约现场,车子一路扬长而去。
翟岐山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面色却未因为成功签约而愉悦,嘴里狠道,“这帮孙子,拖了这么久才答应签合同,如今算下来,至少损失了一个亿。”
副驾驶的葛东回头,“这个张总仗着自己手里握着政/府的颁发令,拿着那几块破地坐地起价,不过再怎么厉害也斗不过翟先生你,现在还不是乖乖签合同了。”
“你吩咐下去,损失那一亿,在后期里给我挖,连本带利。”
“明白。”葛东点了点头,又紧皱眉头想到了什么,说,“翟先生,最近那位宋小姐好像跟张总走得很近。”
“那位染了艾/滋/病的宋小姐?”他倒是还记得陆叮咛说的这一茬。
葛东说,“听说宋小姐因为赌博欠了不少钱,所以想拉张总,捞点油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