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下,头也已经吹干了,唯一觉得不舒服的,就是那双冰冷的脚,
从卧室出来,刘成刚好打完电话。
“不是蒋先生的电话,公司的。”
扬了扬手机以表明自己没有说谎。
陆叮咛冷眼眨了两下,倒了杯一口气喝下,转动着手中的水杯,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顿了一下,他又说,“以后别这样了,如果你出了事,会有人难过的。”
难过?陆叮咛唇角牵扯上一个不浅不深的幅度,再次回到卧室,换下了自己已经洗干净的衣服出来。
“我叫了点吃的上来,你吃点东西我再送你回去,而且外面还下着雨。”刘成说。
陆叮咛点了下头,没有拒绝。
过了一会,陆叮咛问他,“蒋太太的情况怎么样?”
大概是没想到陆叮咛突然会这样问,刘成明显楞了一下,反应过来时语气如常的回答,“目前情况很稳定,医生说,醒来的机率高了两成。”
“他呢?”
“蒋先生现在几乎每天都陪着蒋太太,公司的事情,他现在很少处理。”
这是自从蒋远舟离开后的半年来,她第一次主动提起,不知不觉,提起蒋远舟的时候,她竟不觉得心痛了。
雨停后,刘成送她回了家。
也不知道李格格是如何知道翟家发生的事情,给陆叮咛打了无数通的电话后,直接火急火燎的来她家找她。
见陆叮咛没事,心也踏实多了。
“我以为你出事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陆叮咛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说,“格格,我是不是真的惨啊?”
“怎么这么问?”
“我爱上的人,为什么总想着伤害我呢?老天爷就像在跟我开玩笑一样,一次又一次的作弄我,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很多错事,所以这辈子才会碰到这么多的事。”
“傻瓜,想什么呢。”李格格握住她冰冷的手,“不管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记住,你是陆叮咛,那个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服输的陆叮咛,你可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了,别让我失望。”
“可我脑海里,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
声音嘶哑无力,任人听了,都觉得心疼。
那天晚上,李格格留下来陪她,告诉她,翟老先生已经没事了,但翟家的人还守在医院里,她还说,郎乐被诊断出了轻微的精神分裂,也在医院接受治疗。
期间,陆叮咛接到谷苏打来的电话,大概的意思就是,她本想帮陆叮咛把郎乐这个人面兽心的女人揪出来,却没想到最后会弄成这样,挂断前,还特意加了一句。
“陆叮咛,你依旧是我最大的敌人。”
接下来的两天里,陆叮咛哪里也没有去,李格格也在家陪着她,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祖天养也来过一次,对于家宴上的事只字不提。
去澳洲的前一天,陆叮咛在小小的行李箱里只塞了几件衣服,剩下,就是她的画本和书。
把行李交给李格格后,她出了门,去了一趟宋青鸟的家。
开门的宋青鸟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装,没有艳丽的装束,倒也是一个清秀脱俗的美人儿。
“你来做什么?”宋青鸟双手抱胸,还是不改往常的怀语气。
“我来看小易的。”
她已经推开门进去了。
小易坐在沙发上乖巧的看着电视,看到陆叮咛,他小小的嘴唇上扬,叫了一声,“阿姨。”
“乖。”
陆叮咛将带来的礼物给了他,也有几身衣裳,算是新年礼物。
“喜欢吗?”
小易点头,“谢谢阿姨。”
宋青鸟看在眼里,抿了抿嘴唇,将陆叮咛拉到了门外,“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就走吧。”
“青鸟,谢谢。”
“谢什么?谢我联合谷小姐帮你揭穿郎乐啊?别想多了,我就是看不惯那种人,明的一套,暗的一套。”她依在门框上,还是一副谁也不屑的样子,可明明双眼里已经没了往日的锋锐气。
陆叮咛也不想拆穿她的好意,露出倍感欣慰的笑。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还有,可以的话,带小易回南宁过年吧。”
“这个用不着你管,没别的事就走吧。”
她拉过门,想都没想,就把门给关了,可手放在门吧上迟迟也没松开,直到在猫眼里看到陆叮咛离开。
小易走过来拉了拉,“妈妈,阿姨什么时候再来?”
她蹲了下来,露出慈母般的微笑,将小易揽住怀中。
“阿姨有空就会过来,小易,妈妈带你回南宁过年,去看看外公外婆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