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说,我没有。”郎乐奋力吼去,双眼刹红。
翟岐山一把甩开她的手,眼里落了厌恶感,“郎乐,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在真的?”
“岐山,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你别她们胡说,我真的没有。”
“录音笔就在这里,大家可以听一听,我也可以叫那个记者过来跟你当面对质。”谷苏说。
郎乐的脸色泛白。
这个时候,三宝从楼上下来,看到陆叮咛时高兴跑了过来,扑进了她的怀里,陆叮咛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小家伙并没有意识到此刻饭桌上的异常,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看着陆叮咛。
“姐姐,你肚子里的宝宝是天养哥哥的吗?”
众人奇怪的目光当下就被三宝吸引过去。
陆叮咛也诧异,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怎么知道这些?
一直没有做声的祖天养脸色极戾的朝三宝问,“三宝,谁跟你说这些的?”
三宝的小手一指就指向了郎乐,稚嫩的语气呀呀的说,“我听乐姐姐打电话说的。”
气氛突然陷入了一种死寂的状态中,压抑得人心颤颤。
佣人赶紧把三宝抱了过来,默默的将他抱上了楼。
翟岐山附在两旁的手紧捏起了拳头,嗜血般的容态下还是咬牙切齿的强忍,锐利的目光落在郎乐那张如同受惊过度的脸上。
“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郎乐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翻盘的机会,脚步往后无力的退去,撞到了椅子的边角,咚的作响,眼泪刷刷的往下流,却也终于露出了那副套在壳子里的阴暗面。
狠狠地瞪着陆叮咛,一根手指头猛然指向她,转而对翟岐山说,“她到底哪里好了?为什么你爱她不爱我?我就是要她名声扫地,就是要她成为别人口中名副其实婊子。”
啪-
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了郎乐的脸上,翟岐山的掌心辣疼,尽是失望的看着她,心底作疼问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都变成这样了?”
捂着脸,郎乐大笑了几声,十分凄惨,她仰着头,一副不肯承认自己错了的样子。
“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就变成这样了,你知不知道,你跟谷苏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想过自杀,但我挺过来了,可为什么还要出现一个陆叮咛?她有什么资格得到你的爱啊,她不配,像她那么肮脏的女人,就只配永远在男人的身下躺着赚钱,那个孩子,说不定也不是你的。”
“够了。”翟岐山终于咆哮了,紧紧的抓拽过郎乐纤细的手臂,怒意道,“那是我的亲生儿子,是不是要我把DNA报告甩在你脸上啊,从今天起,我不想再见到你,滚。”
手一用力的推了一把,郎乐整个人懵得倒在了地上,没有起来。
而就在翟岐山转过目光看陆叮咛的时候,陆叮咛拿起面前的一杯水猛然朝他脸上泼了过去,眼睛里淌着泪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还是不是人?孩子已经没了,没了,你竟然……还验DNA,翟岐山,你心怎么那么狠啊。”
她往后踉跄了两步,幸好祖天养将他扶住。
翟岐山百口莫辩,他想解释,但是陆叮咛那双憎恨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时,他被刺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咳咳~”
一直沉默的翟国航突然咳起来,嘴里咳出了血。
“老爷……”
“爸……”
翟国航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像是喘不过气来,眼睛瞪得老大,浑身梗了几下,晕厥了过去。
所有人都吓坏了,翟太太更是吓得脸色煞白。
没多久,救护车来了,翟家的人都赶了医院。
一场家宴,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就掀起了风云暴动。
陆叮咛像个丢了魂一样在大街上走着,天下着雨,她也全然不顾,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双双奇异的目光,她都不在乎了。
一时间,那种被她强行压在心底的痛都涌了上来。
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有孩子,而那个男人,却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愿意给她。
大雨越下越大,她浑身都已经湿透了,双脚像失去了知觉一样还在不停的走,目光的呆滞,穿过人群走到马路上,丝毫不顾来回的车辆。
一辆轿车按了一声喇叭,眼看就要撞到了她,鸣笛声将她拉回了现实中,看着那双已经紧急踩了刹车,却因为路面渐滑没等尽快刹住的黑色轿车朝自己开来。
那一刻, 她真的很想死。
直到一双手紧握住她的手腕,伴随着车胎刮破的声响,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拉了回来。
“你不要命了?”
刘成用力的晃着她,陆叮咛冷冷一笑,发红的眼睛看着他,一双手不停的想要挣脱,大声的说,“我就是不想活着,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难道死就能解决问题吗?别傻了。”
“我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他,是我错……”她一遍遍的说着是自己的错,身体也因为被冻得发僵,渐渐失去了力气,眼前一阵晕眩,倒在了刘成的怀里。
刘成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陆叮咛会失控成这样,在他眼里,她应该是那个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事而难过,为了任何人伤心的女人。
自从遇到翟岐山,她真的变了。
……
陆叮咛醒来的时候,是在酒店的套房里,外面已经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