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对这样的环境早就十分习惯,她身手利落,十分轻松的跳了下来,两人的走动发出悉悉率率的声响,走了两分钟,阿凉停顿了下来。
脚下这块土地,隐隐与周围的颜色有所不同,她蹲下身,捏起一点点泥土放到鼻子上闻,有一股纸灰的味道。
“应该就是这里了。”阿凉指着脚下这块地说道。
大树的阴影将光亮全部笼罩,陆炎摸黑,抽出剑开始挖土。
东西埋得很深,挖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坑已经很深了,终于触到一个硬质物体,陆炎停顿了下来,小声道:“应该就在这里了。”
阿凉连忙跳下了坑,激动得用手开始挖土,她拨开残留的土屑,将一个木盒子抱了出来,全身上下沾满了泥土,不过她并未在意这些,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盒子里的东西上面了。
盒子上的锁已经在土里腐烂,稍微一拉扯就断了,两人十分轻松的打开了木盒,里面只有一些往来书信,纸张已经泛黄。
借着月光,阿凉仔仔细细将信件都看了一遍,都是一些往常问好的话,没有什么异常,唯一让人不解的是,每封信上,都有一个鲜红的印章,印着一个全字。
全又是指谁?阿凉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将信件都重新装好,揣在了怀里,趁着夜色,又溜回了房间。
由于她近段时间表现良好,加之登基大典,所有守卫都调去重点保护大殿那一边的人,她这小别院自然就疏于防范了。这也给阿凉的出行,带来一些便利。
回去之后,将沾土的衣服全部都让醉玉悄悄拿去处置了,阿凉担心其他人看到信件,换了一个小盒子抓着,藏在了床下自己设置的小暗格里,待做好这一切,才放下心来。
莫子繁连着几日都没有出现,新帝登基,乌陵国之前一直被凤云国拒绝看不起,如今自家皇妹都当上了新帝的皇后,自然是要大张旗鼓前来祝贺的,虽然朝堂发生了变动,莫子繁一早就安排好了边关士兵的人事调动,整个夺权过程安排十分精密,没有造成大的动乱。
金溪朗那边没有动静,不知道到底作何打算。不过阿凉有预感,现有的平静不会长久,许多矛盾都还在暗处潜藏,只要有一件事情爆发,就会一石激起千层浪,变成天下大乱。从前金越与莫子繁私下是联盟关系,目的是为了夺凤云国的权,现在莫子繁建立了新朝,两者自然又成了竞争关系,先前的联盟彻底断了,双方都有扩张的意愿,那么兵戎相见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阿凉想到这些,心里就乱成一团麻,局势太不明朗,以她现在的能力,也没有太大话语权。莫子繁宠着她,也在防着她,阿凉自从回来后,权利就被彻底架空了,仿佛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只能看看,什么都不能做。
甚至她想查凉家的案子,都举步维艰。所幸一直有陆炎暗中帮忙,否则她可就彻底束手无策了。
现在她唯一得知的线索就是那个叫做“全”的男人,只是搜遍周围人的信息,都没有一个名字里带全的人。这一条线索断了,那就只能从许慎方面入手。
当初到底是谁将他引荐过来,进了秦家,再借助秦家之手让他入了皇宫,又将皇后的死因归于凉家,导致凉家遭此大祸。
这个时候,醉玉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打听八卦向来是她最爱做的事情,本就与妙音阁那些人打得火热,她贯穿爱听八卦,只要像平常一般正常表现,有意将话题引到徐慎身后即刻,妙音阁的情报网十分强大,被她这么旁敲侧击,总会查出一点小线索。
陆炎则负责跑腿证实,阿凉负责分析情报,三人合作无间。由于这座别院都是监视的人,所以每次都只能等到半夜悄悄商量。就这么偷偷摸摸查了半月,徐慎的下落终于有了眉目。阿凉本打算找个理由动身,亲自去那个地方找人,长久没有人登门拜访的偏院,终于有人来敲门了。
天刚蒙蒙亮,阿凉被一阵争吵声惊醒,院外传来男人的呵斥声和女人凄惨的哭声,叫她心里无端烦闷。
阿凉披上外衣匆匆忙忙走了出去,一开门就见到女人倒在地上赖着不走,那两个守门的侍卫似是不耐烦,想要尽快将她赶走,拳打脚踢,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阿凉一眼就认出来人,连忙喊道:“住手!”
两个侍卫见惊醒了主人,连忙跪在地上请罪,“打扰了姑娘清修,属下罪该万死。”
阿凉被他们两这一闹,责怪的话就说不出口了,说到底两人是为了她才对女人施暴,她有何资格教训他们呢?他们不过是认真的执行自己的任务罢了。
“下次若有客人,通报便是,不可如此随意伤人。”阿凉声音和缓下来,面色仍是冷的。
那两个侍卫连连称是,然后退下了。
阿凉上前一步,连忙将女人扶起,面上有些心疼,“对不起,因为我的疏忽,让你受苦了。”
“无妨,本就是我太冲动。姐姐,你帮帮我吧!”女人正是暮瑛,也是前太子宠妃,庞妙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