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猜错。
林珞负手在屋中又行了两步,继续道:“四十四年前,皇上还是小王爷的时候曾得了一场重病,太医也束手无策,但依钦天监所言,紫薇偏南,白心重现,以血换血,方能得救,而紫薇偏南所指之处就是安王府,没多久果然得来一碗救命的血药,皇上服下后也康健了,但也因此中了寒蛊之症,至于那碗血药从何而来?没人知道!现几十年过去,皇上寒症发作,卧榻不起,所以密旨传召我进宫,命我与金吾卫午怀一同彻查此事。”
“……”二人目瞪口呆。
难怪先前看到午怀出入林府!
“因为此事线索始于安王府,所以我查了些许资料,得知原来当年高宗皇帝曾有心要立安王为弁王,但却在安王战胜回城不久,册封仪式突然取消了,没人知道原因!倒是佛爷说,或许这一切……都跟安王从西北带回来的一名女子有关。”
“女子?”
“那女子在到安王府没多久就忽然消失了,同样的,没人知道原因?也没有人过问!而安王病重,皇上中蛊,浅山寺高僧失踪,甚至安王府几十口人失踪……这些怪异之事,都是在那女子消失之后发生的!偏偏又巧,根据佛爷对那名女子的容貌和衣着的描述,我发现敦煌壁画上已经修复好的那副美人图……竟然就是安王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梁启之震惊:“壁画上的美人图?那副美人图是四十几年前一个叫阎鬼夫的人所画,可他为什么要画安王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温次也还处于稍懵当中。
“不仅如此,其容貌还与我先前要去鬼市找的那名浑身雪白的女子一模一样。”林珞继续说,“从敦煌壁画到皇上中蛊,再到安王府,如今又牵出堀室底下十几具骸骨,一切指向都来源于四十四年前!这其中就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引着我们入局。”
温次到底是个武夫,脑子还能完全转不过来:“大人,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梁启之也跟个门外汉似的,挠着脑袋摸不着北:“我也是,听到糊里糊涂!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一切跟她有关?”
林珞深沉黯然的目光望着门外,耐着性子道:“有个人倒是可以仔仔细细的告诉你们。”
“谁?”
……
后院
小厮小跑着穿过甬道长廊到了福伯住的房间外,门关着,他拍了拍门,喊道:“福伯,你在吗?福伯?”
屋子里半天也没动静。
小厮又喊了几声,以为人不在房间,准备去别的地方找,前脚刚迈下台阶,身后的门就开了,只见福伯脸色阴沉、眼神若有心思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像是丢了魂魄似的。
小厮急忙说:“福伯,我到处找你,你怎么也不吱个声?老爷找你,在书房等着呢!”
福伯没有回应,沧桑的眼神半点精神也没有,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又在衣服上轻拂了好几下,这才不疾不徐的朝书房的方向过去。身后的那名小厮有些怔愣,平日里,福伯热情的很,怎的今日这般样子?话也少了!莫不是没睡醒?还是谁得罪了他?
也没再往下多想,小厮就去忙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