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梁启之听着仍然不信:“可……福伯跟安王府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林珞眸子微眯,“因为,他是安王府的旧人!”
安王府的旧人?
梁启之和温次十分震惊?
安王府的旧人当年不是在离开长安后就不知所踪了吗?
林珞凝视着福伯头顶:“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缓时,福伯终于抬起头来,干涸的唇角上露出了一丝苍凉悲哀的笑,那深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林珞,带着释怀解脱的语气说:“原来老爷早就知道了。”
他承认了!
“不,我也几天前才确定下来的。”林珞说,“上次堇冰姑娘前来府上,我命你收拾茶杯,只不过当时我故意将茶杯拂落,至水洒在了你身上,目的,就是要看你手上是否有疤?果然,在我碰到你的手腕时,发现你手上有一块凸起来的皱肉,大略……是个字!而根据凸起的形状来看,应是个奴隶的’奴’字,当然,我只是猜测,并非肯定。所以这些天,我翻阅了安王当年出征西北的所有资料,原来当年在边境作乱的胡人曾关押过很多小孩作为奴隶,以他们的命为诱饵,多次让我大俞军队陷入困境之局!最后胡人战败,就将那些奴隶留了下来,安王命人将他们一一安置妥当,但其中有一个孩子……却跟着安王一起回了长安,那个孩子也是当年安王府中唯一活下来的人!就是你!”
直指福伯!
福伯没有做任何辩解,仰头长舒一口气,大方承认了:“是,那个奴隶的的确确就是我!我也是当年安王府中唯一活下来的旧人。”
真相正在一步一步接近。
梁启之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着急问:“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真相!
“当年……”福伯惨兮的笑了一声,当年种种映在脑中,如有钻心。
林珞道:“我知道你并无害人之心,你虽然给鱼儿下了蛊,可是并没有要他的性命,不过是让他睡了两天罢了,但现在事情已经明了,你也不必再藏着,当年之事,到底如何?”
“老爷,我没想再藏!即使你还没有猜到,我也打算告诉你。”福伯哀叹两声的同时,身子骨又往下拢了几分,回忆当年时,沧桑的脸上透着伤感难过,还有依稀之间了可见的恨怒,那黝黑空洞的眸子点点缩紧,将自己左袖往上撸了起来,袖口被掀起的同时,露出了他手腕上一个扭曲狰狞的字。
那字刻在腕上,导致皮肉卷缩皱起,从凸成的形状可见,是一个奴隶的“奴”字!
林珞没有猜错。
福伯颤抖的手指摸着烙印在自己手腕上已经有大半辈子的字,说:“四十四年前,胡人侵犯边境,而我,只是胡人关押的一个奴隶,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