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抽了抽嘴角，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悲伤，狠咬着牙道：“哥哥为了我，一直未曾娶亲。十几年来，就靠着在集市上摆摊卖菜将我养大。半个月前，就因为菜篮子摆错了位置，哥哥他……被李侨的儿子活活打死了。”

苏如瑷皱皱眉头，李侨，不就是刚刚在街上遇到的廷尉丞？果真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当街打死了人，集市上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去衙门告状，他们也派人把那个混蛋抓了。我本以为杀人偿命，总算能替哥哥讨回个公道。没想到李侨身为廷尉丞，知法犯法。他与廷尉顾青狼狈为奸，硬把黑的说成白的，没几日就把人给放了。”小六毕竟年纪小，说着说着，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今日小六看着李侨的眼神，确实带着狠绝的恨意。这会儿苏如瑷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

后面的事情想也知道了。小六继续告状，此事越闹越大。李侨护子心切，自然对他恨之入骨，想要除之而后快。

想到李侨今日的所作所为，苏如瑷亦是愤慨不已。

区区一个七品廷尉丞，即便是仗着势力更大的廷尉，也不该公然在大街上喊打喊杀。

元靖染瞧她一眼，转头将目光落到小六身上，声音有些阴沉：“你的事，本王知道。”

小六愕然，仿佛终于看见房间内还有其他人了似的，呆呆地将头转向元靖染：“你是？”

冷言翻了个白眼：“那是湛王殿下！你小子以为这半个月以来，你是走了狗屎运，才没被李侨的人发现吗？要不是殿下派人暗中护着你，你都死了不知道几回了。”

小六奋力眨了眨眯缝着的眼睛，一转身又跪到元靖染面前，磕头道：“原来您就是湛王殿下！顾青和李侨官官相护，罔顾王法，求王爷给小六做主。”

未待元靖染答话，就见冷言一步跨过来，单手拎起跪在地上的小六，冷声道：“小子，你这样可太难为王爷了。顾青是祁王的岳父，你要王爷为了你的兄弟，与自己的兄弟过不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