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错愕地望他一眼，虽然心上又怒又痛，却明白这当中的利害关系，于是低下头道：“是小六思虑不周，为难王爷了。小六多谢王爷这些日子照顾。”

元靖染摇摇头：“你今后有何打算？”

小六神色一暗。原本以为拼了命地挣钱、告状，总有真相大白，还哥哥公道的那天，如今才明白不是。

京城之内，他们这样的穷困百姓只是最底层的鱼肉。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这种生而注定的命运。

元靖染看着他，又道：“来日方长，不要只看当下，白丢了性命。我听冷言说你会些拳脚。你的救命恩人是个爱管闲事的主儿，身边缺个能保她周全的人。你可愿意？”

爱管闲事的主，听起来像是在说自己。

苏如瑷怔了怔，急忙道：“我身边有流月就够了，他在我身边多有不便。”

元靖染莞尔：“本王不是说现在。他那点三脚猫功夫，连你都打不过，更别说护住你。让阿默先带着他练练，够格了再说。流月虽好，毕竟不会功夫。王妃打算次次都这样亲自出马吗？”

他说得倒是没错。她如今正经是个王妃了，总这样在大街上与人打架，的确不妥。想到刚刚他盯着自己肩膀的眼神，苏如瑷脸上一红，点了点头。

见苏如瑷答应了，小六心上也高兴起来，眼睛里又有了光，忙不迭地低了头道谢：“愿意愿意，小六多谢王爷王妃。”

“你这谢字未免说得太早了，”冷言瞥他一眼，阴阳怪气道：“等你跟着阿默练上了，去了半条命的时候，再说不迟。”

回王府的马车上，苏如瑷正皱着眉头思索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忽然流月拽拽她的衣袖，小声道：“王妃，刚才冷公子说顾青是祁王的岳父，是么？”

“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