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她了……”

他的声线不低不高，一向沉冷的声音变得温醇。一张刚毅到如同寒冬的脸，有种冰雪初融之感。

一时之间，旷古的孤光独影，肝胆冰雪都鲜活了起来。

“老古董你……”季东明怔怔地望着他，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她是谁……似乎是不言而喻了。季东明十分惊讶，可惊讶之后，更多的却是恍然大悟。

他知道顾延之这几百年来一直在寻找一个人，一个可以毁天灭地，被天道所不容的人……不，准确地说，她并非凡人，而是神。

“她竟然真的没死？”

顾延之眸色一变，幽幽看向他，“你很希望她死？”

“不不不！”

季东明连连否认，脸色都变了。

开什么玩笑，那是他希望死就能死得了的吗？凡人拥有轮回，所以他们的生命很短暂。神没有，所以神不死不灭，况且那还是一位煞神。

他挠挠头，手足无措，开始反复回忆：这段时间，他好像没有得罪过她吧？是没有吧？真的没有吧？现在去抱大腿还来得及吗？

但很快的，季东明的脸色变得凝重，“老古董！既然她没死，那你还往她身边凑？你就不怕她弄死你？”

顾延之：“为什么？”

“你忘啦？当年天劫，她可是被你坑害了……”

顾延之面不改色：“难道不是因为你背叛在先？”

季东明：“……”

他整个人都恍惚了。

当年，他还只是一把被抛于东海，沉坠沙石的无名剑。血气未沾，灵识初开。

彼时浪涛万顷的四海，还是龙族敖氏天下。然而龙族骄淫好斗，加上人间战火不断，天地灵元被破坏得很彻底，那个时候的修行环境已经是很不好了。

有一日，她从海上经过，将他捞了起来，收在身边，取名：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