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圣灵界的最东方,山脉延绵,从西方而来,划出波浪线条的葱郁,屏障般的摆在天幕之下;绿野无尽,从山脉的脚下一直铺向东方;河流平静,从山脉中蜿蜒而出,在绿野上伴着春季的暖风荡起微波,不急不缓的流淌……旷世美景,祥和静逸!一个村落依山傍水,密集的石屋整齐的排列,大大小小,数百来幢,村落的西方和北方,整排的大山连接不断。村西边的山壁之上,一席壮丽的瀑布倾泻而下,在山下汇成一个巨大的深潭,深潭之水溢出,年深日久的形成一条小溪,汇入村北的大河,大河沿着村北大山的山脚蜿蜒着向东方流去,不知尽头。村落的祖先想必智慧,选择在这样的地方安家,必定逐日繁华。事实也是如此,现在的村落已然极具规模,几百幢石屋、几百户人家、村民数千。
这天,太阳还未升起,炊烟就已经弥漫了整个村庄的上空,春季是极好的季节,鸟鸣兽吼,风过留声,清水涟漪。太阳刚露头,村落东方的耕地上便陆续出现众多男人的身影,穿梭劳碌,在这一年最好的时节种下希望。而村落里也渐渐热闹,小孩打闹,妇人洗刷收拾,继而准备午饭。太阳升至头顶,村里的妇人们便相约一起给耕地上的男人送去午饭,到了田间,擦汗送食、端茶递水,好不温馨。男人们聚集一起享用午饭,也就着这一段歇息的时间谈论各种问题。
每到这个时候,村里的老人便是大家聚拢围坐的焦点,他们的经历和所知往往是众人最喜爱的听闻。今天更是让人兴奋,因为村里最具威望的长老越伯也在,越伯名叫越尘,在村中年纪最长,见识也最为广博,村民们平日有很多事情都需要越伯帮助才能解决,就连小孩儿坠地取名,也非越伯不可。大家都知道越伯已经很老,可是村里其他六七十岁的老人也不知道越伯多少岁了,只知道自己还年轻的时候,就觉得越伯挺老了,没想自己都六七十了,越伯还那么健康的活着,想必也有百来岁了。就这样,年复一年,村落在越伯的带领下愈加繁盛,村里人不论老少都尊称他为越伯。春耕之际,越伯时不时会亲自来地里监督、指点众人劳作,今天就是如此。于是,午饭时分,这些男人、女人、小孩都兴高采烈的聚在越伯周边,时不时问问这个那个,时不时又要求越伯讲一讲这片土地上过往的故事,大人、小孩都听得认真,时而惊叹时而哄笑,田地边热闹不已。
这个时候,问题最多的就是村里那些十七八岁的小男孩,他们年轻力壮、好勇争胜、心性未熟,好奇心也最为强烈,心里总有各种解不开的疑问,越伯和村中老人自然知悉这些,所以对待他们也是特别耐心,可谓答而不倦,知无不言。谈笑间,几个成年男子问起越伯村中祖辈狩猎最远到了哪里,越伯刚把所知讲完,一个黝黑壮实的男孩就问:“越伯,我们出去狩猎的时候也翻过了很多座山,可是山那边还是山,我们也沿着河跑出好远,可还是看不到河的尽头,这村外到底有多大啊?”
越伯笑笑,随手拈起一根小木棍,在地上边画边说:“孩儿,这外边有多大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地界,你看,我们这叫烈河村,离我们或远或近的地方还有其他村落,而我们这些村落都属于粟城,粟城在我们的西北方,坐牛车过去也得数十天,我们村还是有很多人去过的,你们长大了也可以去……”
“那粟城比我们的村子大多少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粟城啊?”黝黑的小孩显然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
越伯嘿嘿一笑,捋捋白须说:“得有百来个村子这么大吧,等你们把耕种、狩猎、捕鱼都学得麻利了,你们就可以去粟城了,把你们平日里抓到的野物、鱼做成肉干、鱼干,然后和别人去交换一些其他物件。”
“那我可不换,我直接就吃了!”黝黑的小孩夸张的舔了舔嘴唇,哈哈笑道。
听他这么一说,边上的人全乐了,一个叫风影的男孩随手捡了一根木棍抽向他的屁股,喊道:“小石啊小石,你再这样,村子都要被你吃垮了。”
其他人笑得更厉害,几个年纪差不多的男孩也都一个个起哄。
“小石,没事,下次打猎给你一整只野猪,烤熟了挂脖子上……”
“小石,你还是别去粟城了,要越伯到外村给你找个媳妇,你媳妇采麻织布,你就抓鱼抓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