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比试其实也是越伯有意安排,目的就是要看看这些孩子们是否足够坚毅,毕竟日后一旦西行,遇到的困难恐怕远远超过这些。比试的方式看似不难,三十二个年轻人下水,一人带着一根长木头逆流而上,到达两里地外的指定地点就行,木头和人分开就算失败,直接失去下轮比试资格。但实际上,算上昨日的消耗,要带着这些又长又粗的木头逆流而上,实属不易。
稍作等待,男人们帮着将木头运到河里,每个参加比试的小伙一人抱着一个在水里一字儿排开,越伯一声令下,比试正式开始,这些小伙们便慢慢朝上游游去。有的跟在木头后,推着它往前走;有的一只手搭在木头上,一只手划水;有的则是时不时换一种方式……不过,无论他们怎样游动,还不到半里地,就已经累得不行,很多人都选择游一会,然后趴在木头上歇一会,但是一停下来,木头就会顺着水流往下走,于是又得加紧游一会。岸上的村民们都是跟着看热闹,给他们鼓劲儿,但眼里也满是关心,时刻准备下水保护。
果然是越伯考虑周全,才过了一里地,便有两个孩子抽筋呛水了,不等他们喊出声,岸上几条汉子就已经一跃而下,将两人救上岸来,裹上衣服,顺气按腿,两孩子看着河里其他的人,知道自己没了参加下轮比试的资格,眼泪都出来了,大人们连忙安慰,越伯也过去安抚。如此这般,一路下来,最后只剩下十七人先后到达终点,风影依然是第一;木头果然是木头,带着木头游到了第二;小石和小牛都在前十之内,小七、大牛还有第一天比试的第三名越云却都没有冲过这一关,失落的回家。如此,后面的比试就只剩下这十七人了。
到了第三天下午,比试就已经是技巧型的了,分别是射箭、投器和攀爬,都是在石仓前的空地上完成。射箭自不消说,投器对于这些参加比试的小伙也是家常便饭,就是攀爬安排的和平常的爬山爬树不一样。射箭倒是很快,一人五次,十七人轮流着比完然后看谁射中箭靶中心圆圈内的箭多排出名次。投器分为投石和投枪,也是比的精准,和射箭一样都是五次,而后排名。到了攀爬,大家都傻了眼,空地的边上,一根一人才能抱过来的粗木头直直的立起,得有五丈来高,没有树皮,从下往上被打磨得泛光;不远处,一根底下有成人小腿粗细的竹子直立,倒是只有三丈来高,可是越往上越小,只有手腕大小。越伯微微一笑:“这就是攀爬的地方了,木头和竹子都要爬,不分先后,只要爬上去,一只手摸到了最顶端,就算通过,当然,不能把它们弄倒,边上用水漏计时,以快慢排名,如果失败就失去下轮比试的资格,你们十七个人,谁想先来就告诉我。”
越伯话音刚落,三四个小伙就已争先恐后:我来,我来……
越伯随手一指,一个叫越林的男孩兴奋的站了出来,摩拳擦掌的站在粗木头跟前,越伯依旧微笑,说道:“还有一条大家都要注意,你可以爬到认为自己爬不上去为止,这片空地上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用来帮助自己,从一开始水漏就不会停止,所以,速度很重要。”
大家听越伯这样一说,都四处探望,看看空地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助攀爬,可这空地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除了石仓边的一些工具、绳索,地上的一些木头,还真没有其他东西。
越伯有意等了一会,问:“越林,准备好了没,找到什么可以帮助自己的工具没?”
越林嘻嘻笑道:“越伯,爬这个就不用什么其他的东西啦,我光脚就行。”说完朝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又往身上擦了擦,就站在了木头跟前。
越伯笑着摸摸长须,问:“那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嗯!”越林自信的点头。
随即,越伯喊了一声开始,边上一名男子便将水漏的闸木打开,水漏上方一个方形瓷罐里的水通过一个极细的口子滴下来,下面的方形瓷罐里边的壁上则有显示水深的刻度,村里人将每一个刻度的时间叫一刻,每天从日升到日落大概二十四刻。
这边越林做了个架势,刚上去就“啊”的一声叫唤,引来一阵哄笑,原来他想着和平时爬树一样抱着圆木一跳光脚蹬住就行,却不想圆木滑溜的很,双脚直挺挺的滑下来,脸撞在木头之上疼的直叫。只见他捂着脸回头哭丧着说:“越伯,这树上有油啊!”
旁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越伯弄了这么个看似容易的事儿,于是赶紧四处搜寻着空地上可用的东西,思量着等下自己怎么爬上去。越伯嘿嘿一笑:“是啊,涂了点野猪油,不过没事,你可以想其他办法,直到你爬上去或者放弃为止。”
越林点点头,穿上鞋,在地上蹭了几蹭鞋底,双手在泥地上抹了一层土灰,开始第二次尝试,这次好些,可是只爬了不到一丈就开始往下滑,他死力想抱住木头,可还是慢慢滑了下来,滑稽的样子又引来一阵哄笑。这下越林可后悔死啦,自己还想第一个上来展现下实力,结果闹了个笑话。此时风影已在石仓的墙边找到了一把两尺来长的尖刀,当下就递给越林,说:“用这个!”越林嘿嘿说了声谢,狠力在圆木上扎一刀,双脚夹住圆木往上,再扎一刀……如此,大家都依样画葫芦,终是完成了攀爬比试的第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