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衍一直没有开口,不是惧怕,而是不屑,这大言不惭的五品前锋校,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却在这里张狂,跟狗似的乱咬人,真是可笑,他笑的有多狂,等会自己就让他败得有多惨,嘴角勾笑,他面色沉沉,朗声道:“认输不可能,不就是比试吗?比就是了。不过,你要记住自己说的,生死任由天命。”
“小小年纪,大言不惭!”张有成怒目,握紧拳头,露出杀意,之前琼花宴刺客一事,宫中本来用的是南家的酒,却临时换成了自己家的酒,害父亲在狱中受了不少罪,此事过于蹊跷,如今南家不在豫京,就拿这小子开刀好了。他来到台边的案几上,拿笔在生死状上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扬笔,冲魏衍道:“请吧!小世子!”
“阿衍!”魏澜看够了热闹,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这才开口上前,“不如,这赌约我来应了好了!”
魏衍握了握她的手,小声安抚道:“阿姐!我可以的!你等着看戏就行了!”
魏澜摇摇头,低声道:“阿衍,下月秋闱之前,不可张扬!我们可输不起!”
每次都躲在姐姐的背后,魏衍有些不甘,他握紧拳头,却还是乖乖地站到了魏澜身后。
魏澜面向张有成,声音温润,话却像刺一样:“张大公子,我家幼弟,虽然年纪小,但到底是个男子,不若,您跟我打,胜算更高些!”这话就是在讽刺张有成不敢跟强者比拼,只会欺负幼小和弱质女流!
此话一出,引得在场众人一阵哄笑。
张有成被呛得满脸涨红,目光越发凶狠,瞥了眼人群中的魏毅,见他点头,便应了下来:“小郡主,你若想打,我自然奉陪,只是刀剑无眼,我们这可签得生死状,若是伤了你,可不要怪我!”
魏澜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张扬而明媚:“这是自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各凭本事就是了!”说着,她拿起桌上的笔,肆意写下自己的名字,没有一丝犹豫。张有成一双眼睛,毫不顾忌地打量着魏澜,有些失神,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若是划上几道口子,不知她还能不能这么洒脱轻狂!
不远处,君墨尘急匆匆地刚刚赶到,方才,他随父亲去了书房,跟几位朝中重臣商量了些朝事,刚出门就被下人告知了前厅的纷争,刚想上前劝阻,却被人叫住。“歇着吧!”
虞渊悠闲地坐在高高的树枝上,随手扔下一颗苹果,正好砸到君墨尘怀中,漫不经心地道:“难得看一场热闹,你何必打扰!”
君墨尘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嘴里鼓鼓囊囊地嘟囔道:“你干嘛拦着我?这张有成怎么说也是五品前锋校,虽是个蠢材,但好歹也在军中磨练了些时日,武艺不错。小郡主怎么说也算我的救命恩人,若是在我府中出什么好歹,我这算是恩将仇报吧!”虞渊身处高处,举目望去,睥睨一切,淡淡地回道:“放心好了!这小郡主能耐大着呢!”
台上,张有成自信满满,拿着一把长刀,磨得锃亮,阳光下,发出凛凛的寒光。
“小郡主,现在认输该来得及!”他举着刀,满脸猖狂,“哈哈哈!你给我跪下,认个错,我就放过你!”
堂堂永宁侯府的大小姐,竟被人这样出口责骂,若是永宁侯泉下有知,只怕难以安眠啊。众人心里一阵感叹,却没人阻拦,多抱着看戏的态度,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