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廷摇头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看那些人,也都含含糊糊的不敢说。”
叶楚楚“噗”的一笑,侧头看着他说,“如果,这件事传的有鼻子有眼,和许多人亲眼看到一样,你会信?”
靳少廷摇头:“当然不会!”
叶楚楚点头:“正是这样,传的似有似无,讳莫如深的,才会引人挖。”
“可是这几天,我们能听到的还是只有那几句话,似乎百姓很惧怕学士府的势力。”靳少廷说。
“学士府很有势力?”叶楚楚反问。
靳少廷一愣,微微点头说:“内阁大学士只是文臣,许思梧又已经失宠,而且,民间官声似乎不错,应该不是仗势欺人的官!”
话说完,眸子已经点亮。
这就很矛盾!
叶楚楚点头:“我们需要会一会那位学士夫人!”
“你是说,问题出在学士夫人身上?”靳少廷问。
叶楚楚眨眼:“见过就知道了!”
两个人商量好,第二天买一些礼物,直接上学士府求见。
老夫人孝期未过,学士府只开侧门,守门人听说两人是济源府来的,又是夫人的娘家人,立刻把拜帖送了进去,隔一会儿来请,一路进了偏厅。
在偏厅里稍等,就听到门外的丫鬟说:“夫人来了!”
叶楚楚回头,就见一个三十上下,一身素衣的贵妇进来,上前含笑行礼:“见过夫人!”
许夫人目光在她脸上一停,眼底露出些疑惑,再看看靳少廷,眼底掠过一抹惊艳,很快隐了下去,随意还个礼,示意两人入座,这才问:“不知二位怎么称呼,和我娘家有什么渊源?”
叶楚楚瞧在眼里,却权当没有看到,含笑说:“夫人贵人事忙,自然不记得我,我幼时夫人还给过糖吃呢!”
这丫头可真敢掰!
靳少廷看她一眼。
许夫人极力回忆,却想不起来,也不好再追问,只得含笑说:“想不到还有这层渊源!”嘴里闲聊,目光在两人身上各打量几眼,见两人虽然是普通百姓的打扮,可是衣着齐整,衣料上乘,更是没见过的,微微诧异,试着问,“二位此来,不知是路过,还是有什么贵干?”
叶楚楚忙说:“年前听说老夫人仙去,却脱不开身,这一次是往桐城访友,专程前来探望!”说着,指指桌子上堆的礼物。
许夫人这才点头说:“二位有心了!”让丫鬟收下去,又说,“两位若是不急,不防在府里留几日,我已有许久不听家乡的事了!”
真的和她谈家乡的事,估计会穿帮!
靳少廷正要拒绝,叶楚楚已经抢先答应:“好啊,那就打扰夫人!”直接答应下来。
靳少廷瞥她一眼,没再说话。
许夫人立刻含笑说:“自家人,不必客气!”很快吩咐家人去收拾客房。
叶楚楚又谢过,东拉西扯,说一些“家乡”的琐事,一会儿张家的狗咬了李家的鸡,一会儿李家的猫捞了赵家的鱼,虽然说的热闹,却不着边际。
许夫人含笑连连点头,似乎颇感兴趣,可是游离的目光却不断扫到靳少廷的身上。
叶楚楚看在眼里,突然问:“怎么不见许大人?难不成还外出访友?”
丁忧在家,既不饮宴,也不欢聚,最多是出门和友人喝茶。
许夫人听她突然提到许思梧,眼里露出些厌烦,摇头说:“他每日和那位秋名士谈古论今,哪里还会出门?旁人也难插得进去,我们不用理会!”
许思梧真的成天和秋亦尘在一起?
靳少廷眉目微动,看看叶楚楚,却见她没有一丝意外,也不往下追问。
闲话一会儿,管家已经来回,说是客房已经准备好,许夫人让管家带二人去安置,自己去安排备宴。
靳少廷和叶楚楚跟着管家去客院安置,惊讶的发现,许夫人不只是安排了两间客房,还分别在两处院子。
叶楚楚却毫不意外,先安置了自己的行李,又跟去靳少廷的屋子。
管家解释:“夫人说了,两位虽是未婚夫妻,可是也多有不便,好在府里多的是房子,也免得瓜田李下之嫌!”
未婚夫妻,又能有什么瓜田李下之嫌?
靳少廷不懂。
叶楚楚当即含笑说:“多谢管家,我们知道!”亲自送他出去,看着他走远,才取一块碎银子,向留下来服侍的小厮说,“我们到府上,岂有不拜见主人的道理,请小哥给许大人传个信儿可好?纵不见,也好知道!”
这件事不难,小厮见有银子,痛快答应,接过来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