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我找青青按摩,严力躲在他房间不出来,直到我按完摩走他都不出现,这是摆明了和我闹掰。
我在客厅看着严力房门,问青青,“他怎么回事?”
青青道:“不管他,爱咋咋滴,以后死活都不要管他。”
语气中对严力也很失望,显然,严力把他跟我的矛盾和青青说了,青青虽然扶弟魔,但懂道理。
我不想管,但严力欠高利贷这事早晚会摆出来,我有心帮他处理,可他这个态度,老实说,这钱我花着不愉快。
钱我花了,忙我帮了,结果他不念我的好。
我不是贱吗?
想想转身走,当不知道。
再去医院,拿出一张卡给丁健,告诉他,里面有五十万,你把你自己账蹬了,严力的先等等,一来是我没钱,二来……
我看着丁健,语重心长:“这事你跟我说不合适,懂?”
丁健傻愣愣嗯嗯,但我知道,他不懂。
我出去病房,留胖子在病房里跟他沟通。
“兄弟,严力和虎哥闹矛盾,现在想让虎哥帮忙,这事就该他自己去开口,你开什么口?虎哥拿钱帮严力把账平了,严力是感谢你呢还是感谢虎哥?”
丁健依然反应不过来:“这有什么区别?都是兄弟,我说严力说有什么不一样?就算是我说的,钱也是虎哥拿,严力心里有数,肯定还是念虎哥的好。”
胖子都能气哭,“好兄弟,人情世故,你是一点都不懂,虎哥这是在收拾严力,你在中间和稀泥,你这是拿虎哥的钱给你买人情,啪啪地打虎哥脸。”
丁健这才明白,“哦,那我懂了,那我就解决我的事好了。”
“不光只解决你的事,严力问起,你也不能说虎哥能帮故意不帮,你就告诉严力,让他自己去求虎哥。”
丁健这才彻底醒悟。
胖子出来后跟我说了过程,我唉声叹。
丁健倒是没坏心眼,就是实诚,讲义气,可这样的人没脑子,混社会的话,往往死的很惨。
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种义气?
亲兄弟以及睡在一张床上的夫妻都能反目呢。
丁健当天下午就把钱给人还了,车本也拿回来,保镖给我打电话汇报,我让胖子去取车本。
结果丁健给我打电话,“虎哥你要用车?”
我说我不用,车是舒敏要的。
丁健语气不喜:“舒敏又没车本,她要车干嘛?”
我便来火:“你是不是傻?那车是人家的,人家想要你不给?”
丁健愣住,“我是她老公呀。”
“那你打电话问问她,看看她还当不当你是她老公?”说着来气,干脆说:“这样吧,我让她自己问你要,你俩的事情你俩自己解决,我不参和。”
挂了电话跟舒敏说,“丁健不给车本,你自己去要。”
舒敏一听也来火,拎着包气势汹汹地去了,都走出办公室又折回来,看着我,眼睛忽闪忽闪,“虎哥,让小马送我一下。”
哦,她去医院也要我的司机送?
这不合适。
她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要我的司机送?
假如她只是个普通文员,我没碰过,送也就送了,我落个人情。可她跟我有一腿,我这一送,怕是往后不好收拾。
但不送?这样的话我又难以启齿。
提裤子不认人?
我不想做的这么绝情。
想三秒,冲她点头,“去吧,我给小马发消息。”
我想,我犹豫这几秒,她应该会感觉到,我真喜欢她,肯定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我犹豫,说明她在我心里根本不重要。
她应该能领悟吧。
两个小时不到,舒敏回来了,铁青着脸,气鼓鼓道:“我和丁健彻底掰了。”
“嗯。”
“车本没要回来,因为车本上写的是他名字。”
“哦。”
“他除了高利贷,另外还有信用卡和网贷,加起来七十万,他想把我的车卖了替他还信用卡。”
这我就不知该怎么接。
舒敏从包里拍出一张纸,“他给我打了个借条,说欠我二百万,以后有钱还我。”
我看看那借条,是用医院的处方单背面写的,白纸黑字,字迹歪歪扭扭,还按了手印。
笑:“他也算有心了。”
舒敏眼里噙着泪花,拿着那张借条看好久,然后把它撕了。
“撕了干嘛?”
“就当这么多年青春喂了狗。”她恨声道。
如此情景,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从座位上起身,闷声道:“下班吧,这几天反正没事,你在家休息几天,工资照付。”
“虎哥。”她叫着,梨花带雨,“我想喝酒,你能陪我吗?”
“我晚上还有事。”
“求你了。”她说着,手捂胸口,“我这里好难受,不知道跟谁说。”
我看着她,她的五官组合依然俊俏,眼神却苦楚,又几分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