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对方当先的人高嗓子叫,手中钢管指向我,“要你妈的公道,欠钱不还还有理了?”
“欠你多少?”
“欠多少你不知道?”
“欠你五万,对吧?”
“嗯。”
“你要我还十万,对吧?”
“对呀,那又怎么样?”
“你们这是高利贷,是黑涩会!”
对方嘿嘿笑,异常嘚瑟,“对呀,我们就是高利贷,就是黑涩会,怎么了?”
好,要的就是你们这句话。
我扭头看胖子,胖子冲我点头,低声回:“消息发了。”
消息发了,有两层意思,一是我安排的人到了,二是胖子把对方嚣张跋扈的样子拍了下来。
胖子的话让对方警觉,钢管都快戳到我脸上,厉声质问:“怎么回事?你们发了什么消息?”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铁器砸门声,很快铁闸门被升起,阿彪带着一班人围在门外面,人数七八十个,里面除去一些工地上的,再就是阿彪自己玩的好的弟兄。
这是我来的路上定的计划,核心要点只有一条,用人数往上堆。
社会发展到今天,大规模的械斗几乎不可能,这年头不比十多年前,人穷性子野,现在这年头,混子们也学聪明,不是到了生死关头他们根本不会拼命。
谁不知道外面的花花世界舒服?
尤其现在正扫黑除恶。
所以,我找老嗨,老嗨必然用人数吓唬我,真正打的话他不敢。毕竟四十多岁,家大业大,因为一点点事把自己搞进去划不来。
我断定他只会吓唬。
他吓唬,我也吓唬,好歹是个工厂老板,又是工地包工头,花钱喊人来站队还是容易的。
大规模械斗打不起来,但小规模的惩戒肯定是有,就看老嗨怎么选了。
阿彪带着人从外面逼近,我后面的胖子等人也从衣服下面抽出砍刀,气势汹汹挡在我前面,摆出只等我一声令下就砍的架势。
稳坐钓鱼台的老嗨有些懵逼,我能看到,他喊来的那些人里面有一部分人面上出现犹豫和错愕,似乎是在说,草哦,老子只是路过来玩的。
我看老嗨,老嗨也傻眼,表情几分慌。
我笑笑起身,指着去青青家的三个:“我只找他们三个,不相干的人可以走,我的人不会拦,不走咱们就准备开整。”
说着,我起身,跨步上前。
那班人全部变脸,相互间面面相觑。
我看着眼前的小伙,他年龄不大,二十一二,个儿也不高,脑袋顶能到我下巴,表情几分恐,尤其是我站在他面前后,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舔了舔舌头。
手里明明攥着钢管,却不敢往我身上招呼。
我开口:“知道为什么找你?因为你抓了我女人胸部。”
那厮错愕,喉咙咕涌咽口唾沫,说没有。
“没有?”我拿出手机打开视频,把手机放去桌面,“你自己看。”
他傻乎乎地用手去拿手机,便是这时,我右手猛挥下,刀尖穿透他的手掌,一如去年在平岗。
刀是我的好兄弟巴特送的分肉刀,老早就带在我身上,防的就是有事发生。
一刀挥下,那厮惨叫,另只手的钢管想提起来打我,结果被我抬臂挡住,跟着右手刀拔出,对着面前一番乱划乱斩,那厮胸口便割开许多刀印子。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纯粹是站着硬挨。
他后面的人更是傻了眼,尽管手里提着棍棒,却没有挥动起来的勇气,愣是眼睁睁看着同伴受伤。
划了七八刀,那厮惨叫着躺下,左手捏着右手掌,血水依然止不住地向外喷。
场面骇人,那后面有人便忍不住,捏着棍棒跃跃欲试,口里啊啊叫着给自己打气,眼看下一秒就要冲上来,老嗨一声大吼:“都慢住,等下!”
幸好他喊的及时,他若不喊,一旦后面有人冲上来,场面势必混乱,乱砍乱打在所难免。
打群架这种事,不开始便罢了,一旦开始,便不会再害怕,除非是实在胆小的,或者不想参与这种事的,会偷偷溜走。但那些真正场面上混的,会不假思索挥动手中兵器,管他谁错谁对为了谁,打就完了。
打起来我也不怯,他们人多,混的人便多。我方人少,都得下死手——不下死手自己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