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辛苦了,天寒地冻的,我拿了点私藏的糟酒。都喝一口暖暖身子!”
“嘿!你哪搞来的货,老刘,可以呀!快,给我满上!”
几名士卒一听有酒,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围了上来,接过酒囊,轮流灌了几口。
辛辣的烈酒滚入喉咙,化作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四肢百骸,让他们舒服得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老刘那双看似憨厚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杀机……
很快,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伴随着浓浓的睡意袭来,几名士卒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晃了晃身子,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鼾声大作。
那老刘冷笑一声,手起刀落,干掉几人后,走到城楼边,将手指放在嘴里,学着夜枭叫了三声。
“咕……咕……咕……”
片刻之后,城下黑暗的密林中,也传来了三声同样的回应。
老刘眼神一变,立刻招呼着从阴影中走出的十余名心腹,去转动那沉重的城门绞盘。
“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死寂的雪夜中响起,虽然不大,却还是惊动了不远处的一支巡逻队。
“什么声音?西门那边!”
一名都伯厉声喝道,提着刀便带人冲了过来。
“不好!被发现了!快,杀了他们,为将军争取时间!”
老刘见状,心中大急,知道已经暴露,索性不再掩饰,抽出腰刀,怒吼着迎了上去!
一场突然的搏杀在狭窄的城门处爆发了!
但就在此时,西门却被推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兄弟们!随我冲!”
早已在城门外蓄势待发的太史享一声暴喝,他手持长枪,如一头的猎豹,从缝隙中挤了进去!
身后,数百名身披重甲、手持大盾的汉军精锐紧随其后,他们怒吼着,用肩膀和身体硬生生将城门撞开,在狭窄的门洞内,与闻讯赶来的辽军展开了激斗!
“噗嗤!”
太史享一枪洞穿了一名辽军什长的胸膛,滚烫的鲜血喷了他一脸,他却毫不在意,反手一记横扫,枪杆重重砸在另一人的面门,将其砸得脑浆迸裂。
“顶住!把他们挡出去!快!”
闻讯赶到的县丞张顺双目赤红,挥舞着环首刀,如一头发狂的野兽,疯狂地砍杀着每一个试图冲进来的汉军士卒。
就在双方围绕着城门反复拉锯之时,一声雷鸣般的怒吼自城外传来!
“挡我者,死!”
只见太史慈策马而至,他手持一杆长槊,直接纵马从那不断扩大的门缝中冲入战团!
“聿聿!”
太史慈一拉缰绳,胯下骏马猛然人立而起,两只铁蹄狠狠踏下,瞬间将挡路的两名辽军胸口当即塌陷了下去,眼看就活不成了……
“老贼受死!”
张顺见状,怒吼一声,举刀便向马腿砍去。
“贼子敢尔!”
太史慈眼中寒光一闪,不闪不避,手中长槊精准向上一格!
“当!”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张顺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刀柄上传来,虎口瞬间崩裂,手中的环首刀都被生生磕飞!
还未等他从惊骇中反应过来,太史慈的长槊已然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返了回来,瞬间割开了他的喉咙!
“呃……”
张顺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从指缝中狂涌而出,他瞪大了双眼,轰然倒地。
主将一死,本就靠着一股血勇支撑的辽军,抵抗意志在这一刻轰然崩溃!
汉军主力趁势从大开的城门涌入,如决堤的洪水,席卷了整座平郭城!
当黎明的曙光刺破云层照亮这座城池时,战斗已经结束。太史慈按着依旧在滴血的长槊,立于城头,遥望北方。
在他身后的旗杆上,一颗头颅正瞪着惊恐的双眼,死不瞑目,正是那位在睡梦中被拖出来斩首的平郭县令李达!
“传我命令!”
太史慈眼中战意盎然。
“太史享!”
“末将在!”
“你率五千精锐为先锋,火速北上,支援罗霄!我亲率主力随后便至!待我军合兵一处,便可顺势拿下安市、汶县,将司马懿插在辽南的两颗钉子彻底拔掉!”
“喏!”
就这样,汉军的战旗在平郭城头仅仅歇息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再次开拔,奔向辽口。
这一战,打的就是一个字,“快”!
快到让司马懿根本来不及反应,快到在他辽东的腹心之地,掀起一场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