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黄鹂嬷嬷赖不过,二皇子一下站了出来,“皇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应知怜一愣,此事关他屁事?他站出来干什么?
姜悌指着黄鹂嬷嬷说道:“嬷嬷是服侍母后多年的老人了,突见母后中邪,自然关心则乱。偶有弄错也是情理之中。皇兄非要将母后身边的人都除掉,让她连一个可心的服侍的人都没有么?”
姜悌道:“皇兄,你可是要继承大统之人,怎能没有丝毫悲悯之心?”
姜悯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说话,应知怜就惊讶道:“若惩罚一个有罪之人就是没有悲悯之心,那二皇子的言外之意岂不是说先前要罚黄鹂嬷嬷的父皇丝毫不懂悲悯?”
他可别忘了,刚才是父皇先说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的。
应知怜大惊失色,抱住姜禅的胳膊道:“父皇,小叔子说您有暴政倾向!!他好勇,什么都敢当着您的面说!”
姜禅勤勤恳恳、躬于朝政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一个圣君的头衔。
现在让他听见自己的亲生儿子说他是一个暴君,这还了得?
皇上的脸色一变,顿时扭头看向姜悌。
他什么意思?
自己是他的父皇,姜悌竟然连自己都敢指点了?
姜悌一愣,连忙解释道:“父皇,别听她胡言乱语,我没有这个意思!”
应知怜追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解释解释?皇上是个圣君,定然容你解释的!”
姜悌一噎:“我……”
他想解释,但是他仔细一想,却发现把自己的话套入应知怜的话里,竟然也完全说得通!!
这让他如何解释?
指择天子圣名本事大忌,姜悌噎了半天也没解释出一个屁来,看得皇上都恼了,“不必解释了!”
他看姜悌就是没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的好到哪里去。
姜禅道:“你对悲悯天下子民一事如此有见解,不如朕这个皇帝的位子也给你坐。让你好好决断此事?”
姜悌一惊,连忙跪下道:“儿臣不敢。此前都是儿臣胡言乱语,父皇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儿臣再也不敢对此事乱说什么了。”
黄鹂嬷嬷顿时看了他一眼,“二皇子……”
他可是自己一手抱大的皇子,如今自己命悬一线,二皇子竟然连一句求情都不肯帮自己?
可是眼看皇上要发脾气,姜悌此刻自己都管不了,哪里还有工夫管她?
“嬷嬷作为母后身边的人,本就该谨言慎行,此事我也帮不了你。”
皇上脸色阴鸷,说道:“传朕旨令,黄鹂嬷嬷诬陷太子妃,借皇后中邪一事祸乱宫闱,赐杖毙。”
“皇上!”
黄鹂嬷嬷惊恐不已,她没想到自己在皇宫里待了十几年,竟然会有在太子妃这个阴沟里翻船的一天。
黄鹂嬷嬷跪求道:“皇上,奴婢可是伺候了皇后娘娘十几年的人,求皇上念在奴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奴婢一命吧。”
“皇后娘娘还未痊愈,她被奴婢伺候惯了,皇上留着奴婢这一条贱命先伺候皇后娘娘,等娘娘病好了再处置奴婢也不迟啊!”
黄鹂嬷嬷打的一手好算盘。
她知道皇后就是她最大的庇护伞,若真等皇后娘娘醒了,皇上还能这么轻易地杀她吗?
别的不说,皇后娘娘定然会为她求情,到时候她又要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