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幼蕊心底在想什么几乎都写到脸上了。她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她是盛京里最好看透的人。
应知怜点点头,伸出一只手说:“是不熟,我们见面的次数恐怕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但是申小姐,你为什么两次带一个只见过寥寥几面的人回帐篷包扎伤口?”
应知怜笑道:“难道是因为申小姐你家里的药材太多用不完,特别想让我帮忙消耗一点吗?”
申幼蕊憋红了半天的脸,“我,我只是看你也不像是一个坏人,况且你帮过我一次,我当然也帮回去。也不是有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应知怜眉梢一挑。
嘴硬。
你就嘴硬!
可申幼蕊还是不太会看人。她委实不算什么心底善良的好人。
就在不久前她还刚刚干过一件血腥的坏事。
“行,那你刚才找我是想说什么?”应知怜看看四周,“这里也没有别人了。你有什么话可以尽情说。”
申幼蕊低下头,忽然变得含蓄许多,“也不是什么大事。”
应知怜追问道:“那是多小的事情?”
她张张嘴,当着太子妃的面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她又不知这些话该从何说起。甚至不知道该不该问。
应知怜看着她纠结为难的样子,提醒道:“我今天心情好,你问什么我都会说。错过了这个机会你以后再想要问可就不容易了。”
申幼蕊犹豫了片刻,最终说道:“太子妃不是会轻易做假设的人。我想知道太子妃今天同我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关于那些应知怜最终会离开盛京,会让自己陪在太子殿下身边的话,她想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应知怜低头一笑,此刻她脸上仿佛没有那些碍眼的赘肉,申幼蕊看到的仿佛只有让人猜不透的精明。
应知怜:“如果我说是真的,你会信么?”
申幼蕊一噎。
应知怜说:“如果实在不知道该相信什么,那就去信你想信任的那些人。你若信我,那我说的自然是真的。你若是不信,就算我说会荐你做太子良娣又有什么意义?”
一切都取决于申幼蕊自己对她的看法。真相她已经告诉申幼蕊了,至于信不信,全凭她自己。
应知怜说完转身离开。
球场边,郑国公夫人已经等候多时。
一见到应知怜出现就欢快地把她拉了过来,“大赢家终于来了!比赛一结束你就不见了踪影,太子妃这是去哪儿了?”
应知怜举起手道:“有些伤情需要处理,申小姐刚刚把我拉走了。”
郑国公夫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太子妃果然好手段。”
能把情敌都驯服成自己人,光是这一点怕是就有许多人都做不到。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就从远处慌张跑来,口中不停地大叫道:“夫人,夫人,不好了!”
郑国公夫人眉头一皱,“慌什么,什么事不能慢慢说?”
在外面都这样慌张,岂不是让郑国公府掉面子!
小厮脸色惨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哪还能慢慢说?“方才夫人说要去找任家公子来看任小姐,奴才派人找了一圈才发现任家公子失踪了。等我们扩大范围找到人时,任家公子已经奄奄一息躺在林外草场的血泊里。满地都是血……任公子的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