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怜问道:“中都督,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您是想继续说郑国公夫人一直在说谎,还是想说她这个婢女也被我们买通了?”
姜禅坐在椅子上,也冷眼看着这对父子。
一口咬定太子妃谋害任敢之的是他们,拿不出证据的也是他们。最后被太子妃的证人犯反杀的还是他们!
他都不知道任家父子进宫这一趟是到底图什么。
任守桓一生征战无数,却还从未遇上过这么棘手的事,“一定有问题……一定有什么被忽略了……”
应知怜走到他们中间笑道:“你们非说是我指使玉麒麟犯下如此重罪,可是你们好像忘了一件事,我与任家公子无冤无仇,我又何苦这么对他?就算我要砍他一条手臂,我总得有原因吧?”
淡淡的甜香再次萦绕上任家父子的鼻尖,可是他们闻着这股清香心里却愈发地烦躁。
任敢之蓦地想起玉麒麟在自己昏迷前说的那段话。
他派人围剿太子妃那一日玉如意伤了手臂,太子妃就要以他的右臂来换。
这一切都有因果可循。
任敢之立即说道:“她断我右臂,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应知怜看着他笑,眼睛里的光明亮得任敢之都不敢直视。
因为什么?
因为是他先派人来刺杀自己。
可是这些话任敢之敢说吗?
他不敢。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谋害太子妃的罪名一旦成立任家就是诛九族的死罪!
他么敢为了报自己的一臂之仇,为了给她定罪,就把整个任家都推入万劫不复?
只要任敢之提起任何弯刀刺客的事情,就算他否认了第一批刺客是他派的,皇上为了查出第二批刺客是不是她雇佣,真下血本围剿了刽子口,也迟早会翻出他之前的旧账。
刽子口的账一翻出来,任家也得跟着完蛋。
这就是为什么应知怜敢明目张胆地用刽子口的杀手的原因。
她用的不是阴谋,是阳谋啊。
是任敢之明明可以看出来,可以反驳却又不敢反驳,只能乖乖地咽下这根让自己痛苦的明刺。
他派人刺杀自己的那一天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了吧?
应家养出来的太子妃就算不是在盛京里长大,也绝不容任何人欺辱。
伤她的,加倍伤回去。
辱她的,那就践踏到泥地里。
她应知怜咽不下任何一口闷气。
但任敢之就不同了,为了保住任家,这口闷气他咽不咽得下都得咽。他没得选。
太子妃的嘴角再一次挤出了那个梨涡涡,耀眼也刺眼。
“任公子,还有什么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