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将铜哨向口中塞去,葛蕴手中寒光却瞬间闪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痛从指掌炸开,铜哨连同半截手指一起飞了出去,在泥地上滚出刺目的血痕。
黎舜年踉跄着扑向那铜哨,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叮——!
刀尖将铜哨轻而易举地挑飞出去。
“大人何必挣扎?”葛蕴微微偏头,月光照出他半边冷峻的轮廓,“将军说了,只要你陪我演场戏——”
“就能活命。”
黎舜年低笑一声,突然啐出一口血沫,正正砸在葛蕴脸上。
“我是个太监……”
他染血的牙齿在月光下森然发亮。
“但我比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都有骨气……”
葛蕴不答,只是抬手一挥。两名黑甲士兵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黎舜年的胳膊。
“带走。”
砰——!
黎舜年被狠狠推进西角楼,膝盖猛砸在青石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眼前一片模糊,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却硬生生挺直了脊梁,咬着牙没倒下。
葛蕴皱了皱眉头……
这栋前朝用来焚烧罪臣供词的砖楼,墙缝里永远渗着焦油与血腥混合的涩味。
张武背对着他,正打量着墙上挂着的行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