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竹里面的那点水,也就够润润嗓子的。
煮饭和日常补充还是要指望过滤海水,但那比粮食还要贵的离谱。
夜里,白羽躺在张爻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腰腹。
“我猜...是南方军区的兵力抽调北上了,负责取水净化的军队少了快一半。
这过滤海水的价格,才会飙得这么离谱...”
张爻的手指原本在白羽后背上懒洋洋地画着圈,眼睛望着漆黑的屋顶出神。
黑暗中,白羽没等到回应,便抬起头,不轻不重地掐了她一下。
“啧,跟你说话呢...”
张爻这才回过神,侧过身,昏暗光线下,眼睛却亮得惊人,直直看向白羽。
“咱俩...去参军吧?”
白羽微微一怔,撑起身子打开了床头那盏小台灯,光线洒下来,她仔细打量着张爻的脸。
“酸雨就这几天了。而且...你不是最受不了军队里那些条条框框,说憋屈得慌吗?”
张爻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白羽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却透着一股决断。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要是真让那群恶狼撕开一个口子,到时候攻进来,啥都完了。
咱俩那个目标...也得跟着一起黄。”
她抬起头,眼里闪烁着算计和异常兴奋的光芒。
“前线吃紧,正是立战功的好时候,军队晋升肯定快。
这不就正好能快速拉起我们自己的队伍吗?等到时机成熟,咱就夺权...”
白羽听着她一条条分析利弊,一步步谋划改变未来,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等张爻终于叨叨完,她一把将人从怀里提溜出来,捏住她的鼻子轻轻摇晃。
“真不怕危险了?那些枪炮可不长眼...”
张爻深吸一口气,猛地从床上蹦起,摆出一个蹩脚的京剧武生架势,手指虚虚往前一指,朗声唱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张爻那一嗓子中气十足,不仅划破了夜空,还把隔壁的土拨鼠几人吓得一个激灵。
对讲机里立刻传来土拨鼠慌里慌张的询问。
“姐!咋了?!有情况??”
白羽一把将还在那摆架势的张爻拽回,抓起对讲机回应。
“没事,她唱歌呢,你们继续睡吧。”
说完,她捏了捏张爻的脸蛋,又轻轻拍了两下。
“疯劲儿上来了是吧?那也得等酸雨过去吧?”
张爻跪坐在床上,眉头紧锁地摇了摇头。
“我吃不准这酸雨,到底是全球性的还是局部性。
断断续续一下就是半年,等彻底停了再去参军,别说军功,咱毛都捞不着一根...”
白羽看她恨不得立刻插翅北上的模样,沉默片刻,起身下床,拉开房门。
她望着灰蒙但暂时无雨的夜空,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潮气的空气,又用测氧仪检测一番。
“直升机...如果坚持低空穿梭,或许可行。那我们直接去北部军区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