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派遣一部偏师驻守,由一位稳重可靠的校尉负责,任务是迟滞敌人,为阳平关争取时间。”
“褒斜道的北口——斜谷关,以及傥骆道、子午道的南口关隘,都需要加强防御。”
徐庶一一指出,
“这些方向虽然不是张合主攻的可能路线,但必须防备其派遣偏师袭扰甚至奇袭。
可由各县驻军配合少量主力部队进行防御,重点是加固关隘,储备物资,提高警惕。”
“至于机动力量,”
徐庶的竹竿指向南郑周边,
“孙将军统领的锦帆卫和精锐骑兵、步兵,不宜固守一处。
应驻扎在阳平关后方,或南郑附近,保持机动性。
一方面,随时准备支援阳平关或其他告急的关隘;
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执行袭扰任务,打击张合的粮道和后方,使其疲于奔命,呼应我们‘耗’的策略。”
“嗯,”我点头表示赞同,
“防守布局大致如此。
关键在于执行。
军令必须立刻下达,各项准备工作刻不容缓。”
“正是。”徐庶道,“我已草拟了第一批军令和调拨令,请主公审阅。”
他从旁边的案几上拿起一叠文书。
我接过来仔细翻阅。
徐庶心思缜密,考虑周全。
军令明确了各部队的调动方向、驻防地点、指挥归属;
调拨令则详细列出了需要从南郑府库、
各县仓库紧急调往各关隘的粮草、军械、箭矢、药材、布匹、铁料等物资的数量和运输要求。
每一条都清晰明了,责任到人。
在物资调拨令中,我特意看到了关于优先保障医署所需药材和布匹(用于绷带)的条款,
以及要求格物工坊加紧生产箭矢、维修军械的内容。
这显然是徐庶与张春华、工坊负责人沟通过的结果。
糜贞负责的后勤体系也承担着巨大的压力,需要确保这些物资能够克服道路险阻,及时送到前线。
“很好。”我放下文书,“就按这个执行。立刻签发!”
徐庶取来笔墨和太守印信。
我毫不犹豫地在每一份军令和调拨令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并盖上大印。
鲜红的印泥落在纸上,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这不仅仅是几道命令,更是启动整个汉中战争机器的扳机。
“传令兵!”我扬声道。
守在门外的亲卫立刻推门而入:“主公有何吩咐?”
“将这些军令火速传达给各部将领、相关曹司及县令!不得有误!”
“遵命!”传令兵接过厚厚一叠文书,行礼后转身快步离去。
随着传令兵的脚步声远去,密室中似乎响起了一阵无声的轰鸣。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整个汉中将高速运转起来。
无数的士兵将开始集结、开拔;
无数的民夫将被征调,运送堆积如山的物资;
各个工坊将灯火通明,日夜赶工;
玄镜台的探子将更加频繁地出入,传递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情报……
战争的阴云,已经不再是远方的威胁,而是笼罩在头顶,即将化作倾盆的暴雨。
我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的太守府。
心中既有大战将临的沉重,也有一丝按捺不住的激昂。
张合,曹魏名将,五万大军……这确实是我穿越以来,面临的最强大、最直接的军事威胁。
但,我并非毫无准备。
汉中,这片我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土地,绝不会轻易拱手让人!
险关布防,军令初下。
第一步棋,已经落下。
接下来,就看我们如何在这场关系生死存亡的棋局中,步步为营,最终克敌制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