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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小说网 > 历史穿越 > 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 > 第376章 账火不熄,信路自燃

第376章 账火不熄,信路自燃(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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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将熄时,陈子元的指尖在残卷某行密文中顿住。

那行字夹在\"秋籴三石\"的账例旁,原是郑元礼用朱笔点的句读,此刻在他反复摩挲下,竟泛出极淡的靛青——是用紫草汁混蜂蜡写的隐文。

他取过火折子轻轻一燎,蜡融处显出八个小字:\"记虚以惑上,避实以盗粮\"。

\"原来如此。\"他低笑一声,指节叩了叩案几。

案角的沙漏正漏下最后几粒沙,映得\"盗粮\"二字像两把淬毒的刀。

郑元礼当年做敦煌仓曹时,表面推行\"实账法\"博清名,暗里早把这套\"虚虚实实\"的把戏传给了徒孙郑玿——这才是豪族能十年贪墨而不被查的根本。

帐外传来更鼓,三更已过。

陈子元将残卷卷成筒,对着烛火照了照,确认所有隐纹都已显形,这才扬声唤:\"苏稚。\"

布帘掀起时带进一丝寒气。

苏稚裹着靛青棉袍进来,腕间还沾着红票防伪用的金箔粉,见他摊开的残卷,眼尾微微一挑:\"要拓隐纹?\"

\"嗯。\"陈子元推过一方檀木匣,\"用你新制的蝉翼纸,墨要调得淡些——这些符号不是罪证,是镜子。\"他指腹划过\"记虚避实\"四字,\"照一照,便知良法若失了轨,会成什么模样。\"

苏稚没接话,只解下腰间的铜尺量了量残卷尺寸。

她的手指因长期打磨母模有些变形,指节却稳得像刻刀,摊纸、压镇尺、蘸墨的动作连贯如流水。

烛火在她发间的银簪上跳动,映得她垂落的眼睫投下扇形的影:\"明早辰时前拓好。\"

\"不急。\"陈子元把火盆往她脚边推了推,\"周稚那边要的是图谱,你慢慢弄。\"他顿了顿,又补了句,\"拓完在卷尾加批注:'此非贼术,乃警钟——信若无律,良法亦成恶器。

'用你的小楷。\"

苏稚抬头看他,眼底浮起极淡的笑意:\"先生是要让后来者知道,防的不是做账的手,是人心的贪。\"她低头时,银簪轻晃,\"知道了。\"

布帘再次落下时,晨光已漫过帐帘。

陈子元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将拓好的隐纹图收进锦囊,刚要唤徐晃传周稚,就见帐外传来清脆的问话:\"陈先生起了么?

《信归图谱》的沙盘我让学徒们搬去市集了,墨鉴液也带了三坛——\"

周稚掀帘进来,发辫上沾着星点雪屑,腰间挂着个牛皮囊,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

她今日没穿火政塾的玄色学徒服,换了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倒像个寻常人家的小娘子。

见他手里的锦囊,眼睛一亮:\"可是裴先生的残卷?\"

\"给。\"陈子元把锦囊递给她,\"隐纹拓了,你编进新版图谱里。

今日讲学,不宣朝廷令,不揭郑玿罪,只讲红票的来路去脉。\"他指了指她腰间的皮囊,\"那里面是?\"

\"假票。\"周稚拍了拍皮囊,嘴角扬起锋利的弧度,\"前日从境外商队截的,墨鉴液一泡准显蓝纹。

先生说要让百姓自己看出破绽——\"她突然压低声音,\"我让人在沙市里放了话,说今日能亲眼见假票现形。\"

陈子元挑眉:\"好手段。\"他从案头取过一方玉牌,\"若有人问起背后的道理,便说'信归其主,主需知轨'。\"

敦煌东市的日头刚爬上城墙时,周稚的\"信归讲台\"已围了三层人。

她站在张八仙桌上,脚下摆着沙盘:桑树皮泡在陶瓮里,纸浆在竹帘上滤成薄片;母模是块涂了红漆的木板,火漆印模用蜜蜡捏了个大概;最醒目的是个玻璃罩子,里面锁着半张真红票,边角还沾着粮库的麸皮。

\"阿公您瞧,\"她弯腰对前排的白胡子老头笑,\"这红票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桑木要泡七七四十九天,纸浆要搅得像米汤,母模刻坏三回才能成——\"她拿起块桑皮在手里搓,\"您说,这票子费了多少匠人的手?\"

人群里有人应:\"费手!我家小子在纸坊当学徒,手上全是泡!\"

\"对喽。\"周稚拿起母模,\"刻模的师傅更狠,眼睛贴在石头上,刻坏一个模子,三个月的工钱就没了——为啥?

就为让您拿票兑粮时,能认准这方印。\"她突然提高声音,\"可要是有人偷了模子,刻了假票......\"

她从皮囊里取出那张假票,举得老高。

人群里响起抽气声——那票子红得发艳,比真票还鲜亮。

周稚没说话,只端起一坛墨鉴液,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假票浸了进去。

水面先是泛起浑浊的黄,接着,一道极细的蓝纹从票角爬出来,像条小蛇,慢慢盘成半枚羊角。

\"断角!\"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满场死寂。

周稚伸手捞起票子,蓝纹在湿纸上愈发清晰:\"这是郑老仓曹当年刻母模时,偷偷在模子上留的记号——他怕徒子徒孙学歪了,特意用紫草汁掺在红泥里。\"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可他徒弟郑玿,把这记号变成了偷粮的钥匙。\"

有人挤到台前,是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手里攥着半张旧票:\"女先生,我这票子能验么?\"

周稚接过票子,浸进另一个坛里。

水面清得像镜子,什么都没冒出来。

汉子突然抹了把脸,声音哽咽:\"我家那口子,去年为这票子跟粮官吵,被推到雪地里......原来票子是真的......\"

人群骚动起来。

周稚刚要说话,就见人堆里挤出个穿旧儒服的老者,灰白的胡须沾着星点唾沫:\"女先生且慢!\"

是陆明简。

他昨日还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今日却换了件半旧的玄色襕衫,腰间系着敦煌学宫的玉鱼符——那是他被贬前的官服。

见周稚看过来,他拱了拱手,眼角的皱纹里全是笑:\"老朽陆明简,有句话想单独跟女先生说。\"

日头偏西时,陆明简跟着周稚回到火政塾。

他摸着案上的《边郡账律》残本,指节在\"失察\"二字旁停了停:\"我当年被贬,是因为状告敦煌太守私吞赈灾粮。

可公堂上,我拿不出账册,只凭几个百姓的口供......\"他突然抬头,眼里有光在跳,\"今日看女先生讲学,才明白——善念要成善法,得有个框子。\"

\"学宫还剩二十几个旧吏,\"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是卷发黄的案卷,\"这是我当年的状纸,上面有太守的朱批,有粮库的空账页......女先生若不嫌弃,我想把这些编成'程序失序'的案例,放进新教材里。\"

周稚接过案卷,指尖触到纸页上的泪痕:\"陆先生......\"

\"叫我陆祭酒。\"陆明简拍了拍她的手背,\"学宫的牌子,该重新挂起来了。\"

归民算统领处,赵弘正对着算盘拨珠子。

门帘一掀,个小吏跑进来,手里举着张纸:\"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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