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北征,锻奴亦倾尽全力抵抗!”
“父汗问询,莫非是对锻奴有所疑虑?儿臣以为,万万不可!”
郁闾穆越说越激动,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定是有人暗中挑拨郁久闾和阿史那的关系!”
“父汗!此时正应给予锻奴绝对的信任与支持!切不可因小人之言,寒了盟友之心!”
“穆儿,你…”阿那瑰险些骂出声。
中原和锻奴都穿一条裤子了!还要给他们支持?
帐内百官纷纷对二皇子的言论表示赞同,苍梧虎视眈眈,若还顾着内斗,岂不是白白让南人占便宜。
“锻奴与柔然休戚与共!”
“大汗,我等该同心协力,共御外敌!”
“想必是前线战事吃紧,锻奴部求援的信使已在路上,大汗是担心这个吧?”
附和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让郁闾穆带偏了节奏。
阿那瑰看着下面群情激昂,特别是被他寄予厚望的二儿子拼命为叛徒背书,忽觉眼前一阵发黑,脑袋嗡嗡作响,似要炸开。
郁闾穆见众人支持,信心爆棚,单膝跪地,请命道:“父汗,儿臣愿率部分汗庭精锐,驰援狼山!”
“一则助锻奴击退中原西路大军,二则当面与他们消除误会,稳固联盟!”
“儿臣跟额驸周风有过数面之缘,相谈甚欢,此人虽不知兵事,却是个重情谊的!”
此番话语,无异于火上浇油!
就在阿那瑰近乎绝望,觉得自己即将控制不住场面时,一旁哀伤的吐贺真浑身气势一变!
“父汗!不行!二弟年轻,难当重任!”
吐贺真无视了周围或挑衅,或轻蔑,或不解的目光,迫切道:“父汗!支援锻奴,稳固联盟,事关重大!儿臣身为长子,理应为父分忧!”
“儿臣和周风,亦是好友!不!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那种!”
吐贺真生怕父亲不答应,又补充道:“儿臣深知父汗对锻奴信任有加,儿臣也坚信,乌恩其与阿依绝非背信弃义之人!”
“其中的误会,需要大智慧者去解,你们看看二弟的模样,像是会动脑子的吗?”
吐贺真似其生母,长得文质彬彬,常年手持折扇,风度无双。
郁闾穆则遗传其父,面容粗犷,满脸的络腮胡,更添几分豪迈。
阿那瑰心中狂心,峰回路转!峰回路转啊!
郁闾穆气急,“父汗!儿臣…”
“你闭嘴!”阿那瑰冷声制止,随即对着大儿子道:“哦?真儿,你…真这么想?”
吐贺真昂首挺胸,“嗯!”
借锻奴来试探他跟郁闾穆嘛,谁瞧不出来似的,傻弟弟抢占先机又如何?最后父汗还不是偏心自己!
阿那瑰点点头,沉声道:“果然是你!来人呐!大皇子被情爱牵绊,错信锻奴,至使于都斤穹庐道尽数沦陷,罪无可恕,押入大牢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