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心里一突,“可以什么?”
“加钱。”杨颙言简意赅。
见杨颙表情严肃不似说谎,年轻人脑瓜子嗡嗡的,随口吐槽而已,没想到真的能加钱。
套用庞焕的话,脸都不要了。
人是庞焕带来的,庞焕感觉丢人,吼道:“蒯铭呢,让他出来!”
吼声吸引大量目光。
一些宾客猜到庞焕为什么生气,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杨颙云淡风轻道:“生日宴开始前,蒯兄不会露面,不过,想见他也可以,得……加钱。”
庞焕还想说什么,中年人站了出来,豪爽表示:“钱财乃身外之物,在下出五万钱交个朋友。”
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大方,没想到宾客们哄堂大笑。
“如此,你可以坐这里。”杨颙伸手一指。
中年人顺着杨颙所指看去。
新的坐席位于中后排,只比旧坐席前进五个位置。
换算过来一个位置一万。
再看配置。
一张低矮酒案,一壶浊酒,一盘青菜一盘鸡,如此而已。
五万钱就这?
中年人感觉被耍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庞焕义愤填膺挥动手指,“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你先别急。”
杨颙躲开庞焕戳来的手指,指着一个文士打扮的人。
“这位来自冀州的徐胜先生,加钱十万提升六个坐席。”
矮胖的徐胜瞬间成为焦点。
“赚钱就是用来花的。”徐胜捻了捻八字胡得意的笑。
十万钱对在座各位不算多,但轻描淡写拿出来提升座位,不把钱当钱,足以证明财力雄厚。
“徐兄,在下出生琅琊孙氏。”
“徐老弟,交个朋友。”
“我在青州有条路……”
一些商人凑了过去,有人谈生意,有人拉关系。
还有商人找杨颙加钱提升座次。
一方面展露财力,另一方面有人加钱坐到前面,必然有人被挤到后面,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随着越来越多人加钱,中年人的五万钱逐渐落后,座次自动延后,慢慢回到原来的位置。
年轻人傻眼,“钱能退吗?”
人群中传来杨颙声音:“礼物送出,岂有退还道理。”
“二叔,你看他!”
年轻人急了。
中年人没说话,静观其变。
接下来陆陆续续有人上楼,然后加入抢座次行列。
加钱!
狠狠加钱!
十万、二十万、五十万……这一刻钱仿佛就是数字。
纵使杨仪、习忠、庞焕等人出身名门,皆颇有家资,但像这样的花钱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有时为了争一个位置,几个商人威逼利诱、互相问候。
杨仪目光如炬,“他们争的不是座次,而是体面。”
习忠嗤之以鼻,“所有人都捐钱,等于都没捐钱。”
“蒯铭真是穷疯了,办生日宴公然捞钱,蒯家的脸都让他丢尽了。”庞焕不知是愤怒还是羡慕。
听到三人交流,年轻人按耐不住,“二叔,要不要……”
“再等等,正主还没出来。”中年人瞪了年轻人一眼。
年轻人向后缩了缩脖子,似是有些畏惧这个“二叔”。
“七十万!”
这时,徐胜突然喊话,“我出七十万买第一个坐席。”
随着七十万这个数字喊出,三楼迅速安静下来,商人们不再争抢,找到各自买的座位坐下。
众人这才发现,加了半天价,结果回到了原位。
娘的,钱白花了!
而徐胜花了七十万,作为最后赢家坐到主座下方。
主座摆着两张酒案。
一张不用想属于蒯铭,另一张属于谁也不难猜。
整个新野谁不知道蒯铭张口闭口“秦叔”,秦操能不来?
这也是为什么,徐胜不惜花重金也要抢下这个位置,离秦操越近,越有机会接触到秦操。
以秦操心思之深沉,今天不可能单纯举办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