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冢爪，这位以豪放着称的女上忍，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用两个上忍小队，包括数名经验丰富的中忍，去为一个d级任务“设计剧本”？

这已经不是杀鸡用牛刀了。

这是用歼星舰去打一只蚊子！

“明白！”两人最终还是咬着牙，沉声应道。

指令发布完毕，鹿丸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然后看向一直沉默的月光疾风。

“疾风前辈，后续的联络与细节，就拜托你了。”

“放心。”月光疾风点了点头，他那张恢复了血色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我会确保，枫逸大人明天会有一个完美的‘中忍’初体验。”

说完，他转身，与阿斯玛等人一同，消失在门外。

整个火影办公室，再次陷入死寂。

纲手依旧闭着眼，仿佛睡着了。

而一直蜷缩在角落的宇智波佐助，在听到“枫逸”这个名字时，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曾经充满了高傲与仇恨的写轮眼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茫然。

他看着鹿丸，嘴唇翕动，用一种连自己都听不清的、破碎的声音问道：“我……我们……到底……在做什么？”

鹿丸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曾经与鸣人并列、被视为木叶未来的天才。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用一种混合着怜悯与残酷的语气，回答了他。

“我们在……饲养一头碰巧路过我们村子，并且决定暂时在这里打个盹的……创世巨龙。”

“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他睡觉的时候，扮演好他梦境里，那些让他感到愉悦的……小蚂蚁。”

奈良鹿丸这句轻飘飘的话，像一根无形的、淬了剧毒的针，精准地扎进了宇智波佐助那颗早已千疮百孔、只剩下最后一点名为“骄傲”的残骸的心脏里。

他那双空洞的写轮眼，死死地盯着鹿丸。

他想反驳，想怒吼，想告诉这个把“麻烦”挂在嘴边的家伙，他宇智波佐助不是蚂蚁！他是复仇者！是注定要超越一切的天才！

可是……他发不出声音。

他的喉咙里，像是被灌满了滚烫的沙子。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出那个少年凭空变出拉面的画面；回放出自己那足以开山裂石的须佐能乎，像个廉价的玩具一样被轻易剥夺的场景。

那不是力量的对抗。

那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无法理解的、名为“定义”的碾压。

就像一个人，可以随意地，决定一张纸是完整的，还是破碎的。

他，宇智波佐助，连同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那个人面前，就是那张纸。

“呵……呵呵……”佐助的喉咙里，终于挤出几声干涩、破碎的笑声。他缓缓低下头，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肩膀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是笑，还是哭？

没人知道。

春野樱看着他这副彻底崩溃的样子，心如刀绞，却连伸出手去碰触他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她自己，也快要站不住了。

鹿丸没有再看佐助。

怜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