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叔相公,小侄所说要是有半句谎话,就叫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姜熇发起了毒誓。
姜垚渐渐冷静下来,他现在听到的是一面之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清楚,只能继续问下去:“二房说姜炫毒杀了姜漓,可有证据?”
“小侄也不清楚有无证据,只知二房投靠了县令,然后那县令就率二房族兵,攻陷了大房族地。”姜熇确实不怎么清楚,他得到的消息,除了他亲眼看到一些,其它都是打听来的。
“我大房如今如何,可有伤亡?”姜垚见问不出什么来,便问起了别的。
“听说是未曾有什么伤亡,那县令并未伤大房族人,只是囚禁在了族地里,不得外出。”姜熇不敢乱说,都是据实回答。
“如此…尚好。”姜垚听后也松了口气,至少知道自己族人没有伤亡,说明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忽然,他不知想到什么,又紧盯着他,“大房出了事,三房和四房还有五房在做什么?”
金水姜氏是一体的,无论哪一房出了事,其它几房都有义务相助,尤其是大房,那是所有姜氏的长房,一旦出了事,其它几房更要去相助,二房不消说,但三房、四房和五房如果都没出动,那就有问题了。
“三房和我四房都尽起族兵去救援了,奈何那县令请了援手,我们两房的族兵一触即溃,最后族兵被押走,族人也尽都监禁在族地之中,小侄若不是见机得快,恐怕此时也被囚禁在族地里出不来。”姜熇哭诉道。
“请了援手?”姜垚眉头一皱,在金水县哪里有什么援手?况且,一介小小的县令,又能从哪里请来什么援手?
“是狼山城的镇守军。”姜熇说道。
“狼山城?”姜垚面色一变,原本还算镇定的他,此时听到这里,终于不复之前的冷静了,狼山城的镇守军可不是那么好请的,尤其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去请,怕是连狼山城的镇守军一个小小的校官都见不到,更遑论请狼山城镇守军去金水县镇压了。
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有更高层的人参与了其中,并且此人还可以协调狼山城镇守军,使之配合金水县令的行动。
这就有点可怕了。
因为若无事先做好准备,岂能那么迅速地调狼山城镇守军来金水县,除非是一早就计划好的。
若是如此,那就是说,从一开始,这是一个针对金水姜氏的阴谋!
这一刻,姜垚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身为副宰相,竟然事先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探听到。
“我问你,姜炫可招了没有?”姜垚深深吸了口气,每逢大事更需静气,既然二房是以姜漓被毒杀为借口突袭了大房,那么被传是杀人凶手的姜炫,到底有没有招供就极为重要了。
“族叔相公,姜炫逃了,二房攻入大房之时,姜炫就逃了……后来县令发下了海捕文书,在整个金水县缉拿姜炫。”姜熇说道。
“没有抓到人吗?”姜垚眉头微皱。
“我来之前,并不曾听闻姜炫被抓了,如今却是不知。”姜熇不敢乱说话,要是现在被抓了,那也不是他谎报了啊。
姜垚听后揉了揉太阳穴,昨日早上发生的事,如今一日夜过去了,也不知道姜炫被抓了没有。
“我问你,那县令叫什么名字?”既然姜炫那里打不开口子,姜垚只好从别处下手。
“听闻是叫刘长宁。”身为金水姜氏的人,对于新任县令的名字,自然不会不知晓。
“刘……”姜垚皱眉思索了一番,却没有什么印象,他作为副宰相,自然不会去关注一个小小的县令上任之事,但也清楚朝廷派了一个新的县令去金水县上任,毕竟金水县是他姜氏的地盘。
可也就仅仅如此罢了,那个小小的县令,还不足以让他耳闻。
他想的也不是这个叫刘长宁的县令,而是想的刘姓的朝廷大员,目前就一个御史大夫姓刘,不知二者有什么关系?
姜垚想了想,还是没有头绪,干脆把姜熇打发走:“你且下去好好休息。”
“是。”姜熇很识趣地跟着管家走了,他一日夜都在骑马跑,还跑死了两匹马,精神上早就疲惫不堪了,恨不得大睡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