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城的秘密居所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众人围坐在一起,为如何让拓跋珪顺利废掉拓跋嗣的太子之位,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商议。
慕容轩眉头紧锁,脑海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将扶苏公子的记忆、刘强民的知识,统统交织融合在一起,苦苦探寻着破局之法。他的眼神时而深邃,时而急切,那紧皱的眉头仿佛一座沉重的山峦,压着无数思绪。
突然,他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宛如黑暗中陡然亮起的灯塔,想到了现代人常说的 “摆烂” 与 “躺平” 策略。
慕容轩缓缓开口,语气沉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嗣儿,依我看,如今之计,或许唯有彻底摆烂,也可以称为躺平,凡事皆不作为,方能让拓跋珪对你彻底失望,认定你已不适合再居太子之位。”
说罢,他目光坚定地看向拓跋嗣,那眼神仿佛在传递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与鼓励,试图驱散拓跋嗣心中的犹豫。
“躺平?”众人听后,皆是一愣,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汇。
慕容轩无奈,只好进一步给众人解释何为躺平。
“躺平”是现代社会中兴起的一种生活态度与行为选择,核心是个体主动脱离高强度的社会竞争轨道,降低对物质财富、社会地位等传统成功标准的追求,以低欲望、低消耗的方式规划生活,本质上是对过度内卷压力的一种消极应对与自我调适,而非彻底的消极放弃或无所作为。
躺平源于过度竞争,过度内卷,当个体在竞争中,觉得自己无法面临当前的竞争压力之时,选择躺平,不再参与竞争,随波逐流。可以让自己从大众视线中消失,让别人不再重视自己,不再关注自己,进而可以在背后秘密做事。
拓跋嗣听闻此言,微微一怔,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犹豫。
这计谋听起来虽有几分道理,但其中艰难险阻,不言而喻。
他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牙齿轻陷下唇,仿佛要从这轻微的疼痛中汲取思考的力量。
随即,他陷入了沉思。脑海中,各种念头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利弊得失在心中反复权衡。慕容轩说的这些话,他之前闻所未闻,这些奇思妙想,虽然初听起来十分荒诞,但是仔细琢磨,又十分有道理,似乎中间还蕴含着古代先贤一些哲学思想。
过了片刻,拓跋嗣轻轻点头,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一股决绝:
“似乎可行。只是这过程,怕是艰难异常。”
他心里清楚,一旦踏上这条路,便如置身于万丈悬崖的钢丝之上,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不仅自己性命堪忧,母亲刘夫人以及所有牵涉其中的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想到此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林婉清面露担忧之色,她轻轻皱起眉头,那眉头间仿佛凝聚着一团愁绪。
眼神中满是关切,她看向拓跋嗣,轻声说道:
“此计虽妙,但嗣儿你需拿捏好分寸,稍有不慎,恐会弄巧成拙。拓跋珪生性多疑,对权力极为敏感,你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引起他的猜忌。”
说着,她微微咬着嘴唇,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独孤未明捋着胡须,神色凝重,缓缓说道:
“没错,嗣儿。你既要表现得懦弱无能,又不能让他看出破绽。这其中的度,着实难以把握。你需时刻保持警惕,一举一动皆要深思熟虑。”
他一边说,一边微微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忧虑。
独孤冲也在一旁附和,他握紧拳头,一脸愤慨地说:
“慕容大哥此计,虽险,但目前看来,不失为一条出路。嗣儿兄,你若决定,我等定全力支持。无论遇到何种困难,我们都与你并肩作战。” 说罢,他拍了拍拓跋嗣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义气。
拓跋嗣深吸一口气,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受到了众人的坚定支持,这让他原本有些动摇的心,渐渐坚定起来。他咬咬牙,眼中闪过决然之色:“为了母亲,为了北魏的未来,我愿意一试。哪怕前方荆棘密布,我也绝不退缩。”
商议既定,拓跋嗣便依照众人的计策,开始了他艰难的 “表演”。
朝堂之上,往日那个英明神武、意气风发的太子拓跋嗣,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早朝时,拓跋珪一脸严肃地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过群臣,率先开口:
“如今北魏边境战事频起,北方柔然部落蠢蠢欲动,朕问你,嗣儿,若你为帅,当如何应对?又该如何在战事与民生之间权衡,确保国家安稳?”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拓跋嗣,带着一丝审视与期待。
拓跋嗣身子一颤,缓缓站起,眼神闪躲,不敢与拓跋珪的目光对视。
嗫嚅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儿臣…… 儿臣觉得,要不咱们就跟他们求和吧,送些金银财宝过去,他们兴许就不打了。至于民生,百姓嘛,饿不死就行,打战肯定会有点影响的,忍忍就过去了。” 说话间,他低着头,不敢看众人的表情,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衣角。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顿时一阵哗然,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曾经让众人钦佩不已的太子,此刻竟说出如此幼稚可笑的言论。大臣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惊讶与疑惑。
拓跋珪脸色一沉,怒声道:
“求和?如此懦弱之策!送金银财宝就能换来长久和平?民生怎能如此轻视?朕再问你,我鲜卑族与汉族文化各异,该如何融合,方能让国家长治久安?” 他气得脸色通红,双眼紧紧盯着拓跋嗣,仿佛要将他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