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这话什么意思,谁稀罕他的奖励?!】
【这也太侮辱人了吧,什么狗屁奖励,搞得好像谁都在意一样。】
【别吵了,北境那边已经蠢蠢欲动,距离苏言辞回来还有几天。这正是关键时刻。】
【婉棠不是一直想要许砚川坐上大将军的位置吗?机会来了。】
婉棠安静的听着弹幕,深吸一口气。
是啊!
机会来了,只不过是一句讽刺的话而已。
婉棠躬身:“臣妾告退。”示意左右扶起小顺子。
“且慢。”楚云峥扣住她手腕,“这背主的奴才,你还要留?”
婉棠抽回手,语气平静:“一个困守冷宫的小太监,如何出宫行事?”
“倒是李公公当日许诺给他‘将功折罪’的机会。”
她抬眼,故作恍然,“原来竟是皇上授意,圣明烛照。”
楚云峥脸色骤沉。他从未下过此令。
李德福的擅自行动,此刻成了最锋利的刀。
“带下去治伤。”皇帝挥袖,声音里压着雷霆。
婉棠躬身退出。转身时,眼底掠过冷光。
长乐宫内。
婉棠立在榻前,看着谢太医小心翼翼地剪开小顺子血迹斑斑的衣衫。
少年浑身是伤,喉间发出破碎的咿呀。
一双眼睛急切地望着她,却说不出半个字。
“他这是……”婉棠声音发紧。
谢太医仔细查验伤势,神色凝重:“是用了哑药,又受了重刑。”
“好在发现得早,嗓子还能救。”他取出银针,“娘娘放心,臣必当尽力。”
银针落下,小顺子痛苦地抽搐。
婉棠攥紧袖口,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忍着些。”她轻声说,眼底结了一层薄冰,“这笔账,本宫记着了。”
密室中,烛火摇曳。
楚云峥负手而立,看着被铁链锁住的李德福。
“皇上!老奴冤枉啊!”李德福涕泪纵横,“老奴伺候您二十多年,从潜邸到如今,一颗心全都系在皇上身上啊!”
楚云峥冷眼看着他:“那你告诉朕,小顺子是怎么回事?萧家又是怎么回事?”
李德福只是叩头:“老奴不知,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楚云峥轻笑,“好一个不知。”
“皇上!”李德福扑上前,“您还记得吗?当年先帝要赐死您,是老奴冒死传递消息;您染了时疫,是老奴日夜不休在跟前伺候;登基那日......”
楚云峥眼神微动,终是叹了口气:“李公公确实辛苦。”
李德福眼中刚燃起希望,却听皇帝淡淡道:“不过你年事已高,以后就不必在朕身边伺候了。去‘静心苑’养老吧。”
静心苑,那是专门安置老太监等死的地方。
李德福浑身一颤,凄厉呼喊:“万岁爷!”
楚云峥头也不回地离开密室,厚重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那句绝望的呼喊永远封存。
长乐宫主殿内,鎏金香炉青烟袅袅,宫人们正轻手轻脚地做最后布置。
柳贵人提着食盒进来,未语先笑:“姐姐真是好福气。”
“静妃娘娘才迁出坤宁宫,皇上就急着来长乐宫,可见对姐姐的恩宠。”
婉棠对镜梳妆,从铜镜中瞥她一眼:“皇上的行踪,岂是你能妄加揣测的?”
柳贵人笑容微滞,随即放下食盒,忽然跪倒在地。
“妹妹这是做什么?”
“姐姐明鉴。”柳贵人抬起头,眼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妹妹愿誓死追随姐姐。”
“从今往后,但凭姐姐差遣。”
见婉棠不语,她急忙从袖中取出一本绢面册子:“这是妹妹家人收集的苏家罪证。”
“苏贵人的父兄在江南私吞漕粮、其叔父在吏部卖官鬻爵的证据。”
“只要姐姐点头,随时可以呈给皇上。”
长乐宫主殿内,鎏金香炉青烟袅袅。
柳贵人跪在地上,将记载苏家罪证的册子高举过头顶。
婉棠接过册子,指尖在绢面上轻轻摩挲,忽然问道:“你可知道,本宫当初为何会进冷宫?”
柳贵人一怔,低头道:“妹妹不知。后宫……怕是没人知道其中缘由。”
“是啊。”婉棠轻笑一声,将册子收入袖中,“你先退下吧,本宫要准备接驾了。”
柳贵人立刻会意,却仍跪着不动:“妹妹明白。”
“只是……苏贵人今晚似乎不太安分,方才妹妹来时,瞧见她在御花园附近徘徊。”
“姐姐还是要当心些。”
婉棠眸光微动,摆了摆手。
待柳贵人退下后,她对着铜镜细细端详。
镜中人眉眼依旧,只是眼底多了几分看不透的深沉。
“苏言辞,这一次,你欠我的,可就多了。”她轻声自语,指尖抚过袖中的册子。
【真好笑,王静仪的家人,会对婉棠投诚?】
【本来就是一个心机婊,她不接近婉棠,又怎么能够害死婉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