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这想法太对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过去怎么就没哪位皇爷想过呢?”
曹化淳执掌东厂后,见的多了,倒比高宇顺清醒些,轻声解释:
“圣主,不是没人想过,实在是历朝先帝太在乎名声了。
您想啊,这事一提出来,朝堂上的御史台第一个会跳出来反对;
那些沽名钓誉的朝臣也会跟着起哄;
反对最厉害的,还要属国子监的太学生——
他们总说大明是天朝上邦,是宗主国,得讲礼仪、守教化,哪能做这种‘强占土地、掳掠人口’的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洪武太祖爷当年还专门设了‘不征之国’,就是想靠儒家的思想、文化、礼仪去教化那些邦国,让它们心甘情愿臣服。
要是真像陛下说的那样做,在他们眼里,那跟蛮夷的做法有啥区别?
跟当年的暴秦又有啥两样?
到时候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了。”
朱有建听了,忍不住嗤笑一声:
“什么天朝上邦、礼仪之邦,连自己的百姓都养不活,守着那些空名声有啥用?
真要论教化,不如先让大明的人吃饱饭、有活干,比啥都强!”
朱有建前世时,常听教员推崇秦始皇,还称其为“祖龙”,说正是秦始皇统一六国、确立郡县制,才让华夏文明得以延续,将原本破碎的华夏重新凝聚成一体,功远大于过。
可在传统史书里,评价却完全不同——
一直把大秦当成暴政的代表,觉得秦朝“以法治国”太过严苛,是在“阉割人性”,连带着秦始皇也成了“暴君”的代名词。
尤其是汉武帝时期,他文治武功,北击匈奴、开拓疆域,堪称“再造华夏”,之后又推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从那以后,华夏各朝就开始把“仁政”“礼仪”“教化”挂在嘴边,凡事都要讲究个“师出有名”,连对外用兵都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由头。
后来五胡乱华,中原陷入混乱,儒家那套“仁政教化”在乱世里根本不管用;
到了隋唐时期,儒家更是不敢多言——
那会儿的隋唐,从上到下都尚武,觉得汉武帝当年太“要脸”:
明明想打匈奴,偏要先派使节出去挑事,等对方先犯错才动手,这种找借口的做法,就跟稚童想撒尿淹蚂蚁,还得先找个“蚂蚁挡路”的理由一样,完全没必要。
在隋唐人眼里,要打便打,哪用得着这么多弯弯绕绕?
长孙家在唐朝初期风头无两,看似是借了皇室姻亲的光,实则人家早在隋朝建立前,就已是根基深厚的大家族。
就说长孙无忌的大伯长孙离,更是个藏在史书缝隙里的狠角色——
他常年在西域活动,干的最核心的事,就是搅乱突厥内部,让这个草原霸主从根上烂掉。
突厥果然在他手中,分裂成了两部分,成了西突厥与东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