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致命的是护国军的\"三才阵\"。二十人一组的菱形小队里,中央两人专投手雷,两翼持马刀对落马者下手,后方还有弓弩手用浸油的火箭点燃清军粮草。
镶蓝旗的将领发现,这些明军竟懂得用硝石片提神,能在风雪中保持十二小时清醒,而他们的清军士兵在-20c的严寒里,手指冻得连弓弦都拉不开。
当护国军攀上城墙时,镶红旗的参领正被自己的亲兵架着撤退。他的令旗被手雷气浪撕成碎片,镶红旗的腰牌也不知所踪。
城头突然传来护国军的铜哨声——三短一长,竟是清军自己的联络暗号。原来是城内的汉军旗丁,混战中这些旗丁故意用清军哨音扰乱指挥。
最讽刺的是粮仓方向的爆炸。镶红旗的一个头目刚下令点燃粮草制造混乱,就被护国军用浸油的火箭反噬。火焰顺着粮草垛蔓延,将清军撤退的路线截断。有个镶红旗的牛录额真试图组织敢死队,却发现自己的佩刀被手雷震出了裂痕——护国军的手雷里混着铁砂,专破甲胄。
黎明前的雪原上,镶红旗的残兵像被惊散的羊群。有人扔掉甲胄裸身奔逃,皮肉冻在铁甲上被生生撕下;有人跳进护城河,冰水立刻吸走体温;更有人跪地求饶,却被自己人的马蹄踩成肉泥。护国军的长铳手专挑镶红旗的旗兵下手——这些精锐的死亡最能打击士气。
在关城外的山道上,清军辎重队的惨状更甚。满载粮草的牛车被手雷惊得四散狂奔,车轮碾过冻僵的同袍尸体。护国军的弓弩手用浸油的火箭点燃粮车,火光中清军士兵争相抢夺烧焦的粮袋,被护国军的长矛手像串糖葫芦般刺穿。有个镶红旗的章京试图用火铳反击,却发现火药早已被雪水浸湿。
当张好古的刀尖挑开最后一道粮仓铁锁时,成均的刀正架在一个镶红旗参领脖子上。这个满身是血的将领突然用生硬的汉语喊道:\"你们...不是明军!\"他指着护国军腰间的手雷和硝石片,眼中满是惊恐。张好古的剑锋划过他咽喉时,远处传来清军集结的号角——但那些声音更像是困兽的哀鸣。
青龙关的雪地上,镶红旗的残旗被踩进泥泞。护国军将士们开始清点战利品:四百七十七具清军尸体,其中二十具是镶蓝旗军官;缴获的火铳大多因受潮无法使用;粮仓里还存着够五千人吃半个月的炒米。成均突然踢开一具清军尸体,从甲胄里掉出个油纸包——里面竟是辽东的地形图和清军布防图。镶红旗的残兵这才看清,那些明军每人至少挂着五六个手雷,一个个狼奔逐突,找不到方向。
清军守备的崩溃已成定局:有人跪地求饶,有人跳下城墙,更有人试图点燃火药库,却被成均的箭钉死在引信上。成均的刀尖挑着个镶红旗的腰牌,血滴在雪地上绽开红梅:大人,清军以为咱们是来送死的。
张好古的靴跟碾碎腰牌,突然整支队伍齐声呐喊。声浪震得城头积雪簌簌落下,清军溃兵这才发现,护国军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镶红旗的残兵看着那些明军彪悍的眼光,终于扔下武器。张好古的剑指向关内粮仓时,成均突然按住他肩膀:大人,有诈!话音未落,粮仓方向爆出冲天火光。
张好古帅人急忙赶过去。
镶红旗的援军是在寅时三刻接到烽火的。当他们策马奔至青龙关二十里外的鹰嘴崖时,晨雾中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那是护国军正在焚烧清军粮草。镶红旗的参领刚举起望远镜,就被部下拽下马背:\"大人!关城在冒黑烟!\"
这支由三百骑组成的精锐援军立刻陷入两难境地:继续前进可能遭遇埋伏,撤退则违抗军令。镶红旗的牛录额真们用满语激烈争论时,护国军的手雷突然从崖顶滚落。爆炸的气浪掀翻了三匹战马,马匹受惊后拖着缰绳冲进援军队列,将镶红旗的旗手撞下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