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如骤雨般砸向地面,铁蹄踏碎枯枝的脆响尚未消散,一声撕心裂肺的“快跑啊!中了埋伏了!”便炸裂在清军队伍中央。
护国军士兵从两侧山林的阴影中跃出,火把将他们的身影拉长成张牙舞爪的怪物,刀锋在火光下泛着嗜血的寒芒。清军将领的喉咙里迸出最后一道命令:“兄弟们,小命要紧,快跑啊!”——这声音像被掐断的琴弦,瞬间溃散成千万道逃窜的嘶吼。
盔甲碰撞的哗啦声与战马惊鸣交织成混乱的乐章。清兵们如被惊散的鸟群,有人弃了长枪,有人扯下战袍,甚至有人连靴子都跑丢了一只。
护国军的追击不过百步,便见敌军化作地平线上的一缕烟尘,只剩几顶滚落的头盔在黄土中打转。护国军士兵们相视一笑,纷纷弯腰捡起清军遗落的战利品。
夜色重新吞没了战场,只剩火把余烬在风中明明灭灭。这场伏击像一把锋利的刀,轻轻划开清军战袍的瞬间,便已决定胜负。而护国军士兵们扛着战利品归营的背影,在月光下拖出长长的影子——那影子是胜利的注脚。
护国军士兵们陆续归来,军衣上未干的血迹与尘土混在一起,在火把照耀下泛着暗红的光。张好古站在高台之上,目光如炬地扫过每一张疲惫的面孔,清点人数的手指在名册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心沉甸甸的——这一战虽胜,但清军的增援随时可能压境。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袁飞道:撒出侦骑,探清敌情。袁飞领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木中。
张好古召集军官们围坐在把总衙门的会议室,火光映照着他坚毅的侧脸,在地图上投下跳动的阴影。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低沉却清晰:化整为零,遇小股则歼之,遇大队则缠之。不可恋战,但绝不可让清军安稳行军。
他的目光落在地图上,指尖划过大青山的地形,清军粮道,是他们的命脉。大青山就是咽喉,我们在这里就勒紧清军的咽喉,能勒死他,就让他死,勒不死,也要让他喘不动气。
用地雷,埋在他们必经之路上,让他们在这咽喉之地,寸步难行。军官们点头,眼中燃起斗志。
总部就设在楸木沟。张好古的声音陡然提高,惊飞了树梢上的鸟。这里易守难攻,进可攻,退可守。我们要让清军知道,大青山不是他们的后花园,而是他们的噩梦。他的话语像火种,点燃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决心。
军官们纷纷起身,领命而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密林中。张好古独自站在篝火旁,望着远方的山峦,心中已勾勒出未来的图景——这里,将是护国军扎根的根据地,也是清军无法逾越的屏障。
张好古独自站在衙门前,望着远方的山峦,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既然成为这支护国军的统帅,那就带着这支军队打出威风。
火光在他眼中跳动,映照出他内心的坚定与决绝。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大青山将成为清军永远的噩梦。他握紧拳头,仿佛能感受到整个山脉的力量在掌心汇聚。这一刻,他不仅是一个将领,更是一个时代的见证者与创造者。
他想着前辈戚继光,就是戚帅修建的这个官堡,一个坚固的堡垒,可是那些不争气的却把这里丢了,让清军长驱直入。
也不知道清军现在打到哪里了,也不知道京城里现在是怎样。
残阳如血,将官堡的砖墙染成暗红色。他抚摸着墙体上凹凸不平的箭痕,指尖传来粗粝的触感——这是戚帅当年用蒸过的糯米浆混合三合土夯筑的城墙,如今却在清军的炮火下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