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靳勉骤然蜷指抠地,断裂肋骨刺进肺腔的闷哼中,染血手掌强撑地板欲起。
裴砚忱鞋跟精准碾住他衣摆:“躺着,跟你没关系。”
“真是衷心……”
看到地上人拼命挣扎的模样,容晴嗤笑一声,高跟鞋尖倏地踢开他颤抖的手指,“本来想留你一命的。”
猩红高跟鞋底碾着水泥地缓缓转半圈,“你非得自己找死。”
钢化玻璃门在她身后自动合拢,门面反光中倒映出裴砚忱的身影——他五指扣住靳勉肩颈向自己身后拽,骨节在冷光灯下白如冻玉,声音却稳得惊人:“容小姐,别牵连无辜。”
“裴总还真是心善。”
容晴嗤笑着松开踩住靳勉的脚。
裴砚忱顺势将重伤的人完全挡在身后,视线掠过容晴肩头紧盯墙壁挂钟:“其实我们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不如放我一马?”
他忽然压低声音,“我劝江凛接纳你?”
“哈!”
容晴猛地仰头大笑,鬓边碎发震落几缕,“裴先生这是在挖苦我吗?”
笑声戛然而止时瞳孔已淬满寒冰,“很好,我现在非常、非常生气。”
她扬手示意保镖:“带裴先生去精神病院反省反省。”
靳勉挣扎着想扑过来阻拦,染血西装在水泥地拖出暗痕。
容晴高跟鞋尖挑起他下巴:“既然你这么护着他……”
鞋跟狠狠碾过他手腕骨折处,“就陪他一起去吧。”
押送车辆的颠簸中,裴砚忱借着扶住昏迷靳勉的动作,腕表内侧按钮被不动声色按下三次。
挡板后传来保镖呵斥:“磨蹭什么!”
他抬头露出苍白微笑:“靳助理需要平躺……能开慢些吗?”
车窗外掠过的霓虹光影里,陈野带领的车队正咬死在后视镜盲区。
挡风玻璃映出后方暴涨的车灯光柱,副驾保镖突然探身急报:“小姐!后面三辆车跟了三个路口!”
容晴指尖叩着皮质座椅冷笑:“加速,绕高架。”
轮胎在湿滑路面撕扯出刺耳鸣响,霓虹广告牌在车窗上拉成猩红流光,陈野的车队却如附骨之疽始终咬在十米开外。
直到仪表盘显示油箱过半,容晴猛地踹向前座:“废物!”
染着暗红甲油的手指戳向后方保镖车:“横过去堵死路!”
刺耳的金属刮擦声爆裂在夜空 ——保镖车如铁壁般斜插进主干道,陈野车队在急刹中撞成扭曲的铁堆。
后视镜里映出他踹开车门的身影,皮鞋狠碾过迸溅的保险杠碎片,蓝牙耳机迸出蓝光:“何岸!目标车辆往北郊去了,立刻调卫星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