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纳里斯局长,有件事需要RNd秘密去办。”
“请讲,总理阁下。”
“找一个人来。”
“......找人吗?”
汉斯话音未落,卡纳里斯便露出疑惑的神色再问。
此时正值英军为夺回伦敦而在英伦战线上发动最后攻势之际,突然叫他去找人,谁不疑惑?
“我知道这是突如其来的命令。但我要找的,可不是普通人。”
“是,阁下。这点我明白。若总理亲自动用RNd去找的人还是普通人,那才更奇怪。”他挤出一声轻笑。
“哼,说得也是。总之我要找的人,是苏联的间谍。”
“啊?!”
“间谍”二字前一旦加上“苏联”,卡纳里斯的眼睛便睁得滚圆,这可不是寻常的间谍。
汉斯所寻找的,正是间谍界的传奇人物,最危险且最杰出的情报员,人称“斯大林的詹姆斯·邦德”。
“理查德·佐尔格(Richard Sorge)。”
汉斯把档案递到卡纳里斯面前,说道。
“他父亲是德意志人,母亲是俄罗斯人,混血儿。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曾以德军身份参战。”
“我们的士兵?”他惊讶地问。
“没错,因此我们能查到他的军籍资料。”
其实汉斯对这个世界的理查德·佐尔格是否参军也有点半信半疑,但庆幸的是,历史到这里似乎并未改变,他的服役记录尚在。
“不过退伍后,他似乎没有选择父亲的祖国,而投向了母亲的国土,成了共产主义者,去了苏联,后来成了斯大林麾下的间谍。虽说这并非十足把握。”汉斯补充道。
“那总理阁下您这是怎么知道的?”卡纳里斯追问。
呃...因为我是来自未来?
当然,这话不可能说出口,况且佐尔格的名气本就不小。
“我也是通过各种渠道拼凑情报才偶然得知。大概是来自芬兰方向的情报,说他曾与一位在苏联颇有分量的芬兰共产主义者、斯大林的亲信奥托·维利·库西宁(otto wilhelm‘wille’ Kuusinen)有来往。”汉斯说。
“哦......”卡纳里斯低声应道。
这话也不能说不正确,库西宁在苏维埃阵营中确有其人,是芬兰出身的共产主义者,后来长期在苏联从事政治工作;
而他的夫人爱诺·玛丽亚·库西宁(Aino maria Kuusinen)据说也曾是佐尔格的线人和合作者之一。
根据陆军档案显示,佐尔格在一战时受伤,缺三指且腿部有残疾;此外,他可能在某家德意志报社工作。
他有可能在《法兰克福时报》(Frankfurter Zeitung)担任常驻记者。
以上的推测都来自‘原始史实’的痕迹,但并不一定准确;更何况原本的佐尔格在这一时期本应活跃于日本,从事情报活动,未必长期滞留德国。
然而当前局势复杂,日本与苏联、轴心国之间的关系错综交织,而今对苏联最大的威胁正是德国,因而佐尔格仍有可能在德国内开展间谍工作,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哪怕狡猾如斯大林,也不会把重要情报人员随便空置不用。
总之,即便这些都只是猜测也无妨。若能找到佐尔格自是极好,找不到他们也未必吃亏。
“凭那些明显特征,倒是好找些。前提是他真是间谍,且真在德国。”卡纳里斯理性地指出。
“个人上我很希望他就在这儿。”汉斯说。
“我也同感。那么找到他就逮捕他吗?”
“不,不必逮捕。确切地说,绝对不能逮捕。”
“哦?莫非要——”
“没错,我们要利用他。”
一旦身份暴露,间谍反而成了最可用的牌。
而这位被称作“斯大林的詹姆斯·邦德”的男人,便会成为撬开斯大林防线的工具。
......
“所有人,把防线给我加固!怀着一旦被突破就得死的决心去挖掘壕沟,堆起沙袋!”
“别抱着投降就能活下来的幻想。英国佬绝不会放过我们!要是连伦敦都丢了,我们等待的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一点你们给我铭记再铭记!”
此时,作为轴心国最后的据点、最后的屏障——伦敦,正回荡着军官与士官们震耳欲聋的吼声。四面八方,防御准备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盟军正在逼近,他们要夺回伦敦。
若是有退路,或许有人会逃。但如今伦敦早已被严密包围,连英吉利海峡都被封锁,任何一艘试图驶出港口的船只,瞬间就会迎来鱼雷与炮弹的洗礼。
伦敦城里的轴心国士兵,已没有任何退路。
他们心中也曾浮现投降的念头,但正如军官们所说,他们在英国土地上犯下的罪行血债累累。
大轰炸、集中营、平民屠杀,英国人和德国人自己都亲眼见过那副地狱景象。
在盟军士兵眼里,他们这些人不过是披着人皮的野兽。而任何一个失去亲人的家庭,都不会原谅这样的野兽。
所以,即便举起双手投降,他们也无法确保能活下来。伦敦城中的轴心军人剩下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像困兽般死守下去,哪怕只有一线生机;要么接受战犯的审判,最后在枪口下倒下。
“莫斯利!飞机呢?我和华丽斯的逃生飞机还没来吗?!”
“请放心,陛下。等到后天夜里有雾的时候,拉·罗克执政官会派来飞机,接陛下离开。请您再忍耐片刻。”
然而,与那些只能在废墟中等死的普通士兵不同,挑起这场大乱的始作俑者,爱德华八世、奥斯瓦尔德·莫斯利及其叛乱高层,却丝毫没有与他们共赴黄泉的打算。
他们正暗中准备,只为自己逃出生天。
若是这一消息泄露,别说英国人,连轴心国士兵自己都会愤怒到拔枪射杀他们。但可悲的是,这一秘密只有上层寥寥几人知晓。
“司令官大人,执政官的命令又来了。”
“......说了什么?”
“与之前相同。”
“哈......putain(该死)。”
另一边,曾满怀雄心部署防御作战,却最终眼睁睁看着一切化为乌有的夏尔·安齐热,此刻也与士兵们一同被困在伦敦。
他形容憔悴,双手抱头,面容写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