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许偏师,调转阵型,先灭了他们!”
但此时,他已经失了先机。
山丘之上,本已陷入绝境的罗霄,在看到“太史”大旗出现的那一刻,眼睛顿时一亮。
“援军到了!弟兄们!反攻的时刻到了!随我杀!”
他怒吼着,提着豁口的环首刀,第一个冲下了山坡!
身后,仅存的数百名汉军士卒,爆发出最后的血勇,如一群陷入绝境的狼群,狠狠地撞入了辽军的侧翼!
辽军已然腹背受敌!
前有罗霄部的决死反扑,后有太史享率领的生力军的致命一击,公孙顺的大军在这一刻悄然崩溃……
“将军!不行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几名亲卫死死护住公孙顺,嘶吼着向东撤退。
“撤!向安市、汶县方向撤!”
公孙顺脸色惨白如纸,他知道,大势已去,再不走,自己也要陷在这里。
溃败,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开来……辽军士卒丢下兵器,哭喊着,推搡着,如无头的苍蝇般四散奔逃。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逃亡的必经之路上,另一张死亡的大网早已悄然张开……
当公孙顺带着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逃入一处狭长的河谷时,两侧的山坡上,突然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
“咚!咚!咚!”
“放箭!”
“嗖!嗖!嗖!”
数不清的箭矢,从天而降,如黑色的死亡之雨,将整个河谷彻底覆盖!
“啊!”
“有埋伏!”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山谷,奔逃中的辽军士卒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河谷的出口处,一名身披玄甲,气度沉稳如山的中年将领,按着腰间的佩剑,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幕人间地狱。
他正是率领主力,悄然赶至的汉军后将军,太史慈。
“公孙顺,你完蛋了!”
太史慈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谷中每一个辽军的耳中。
公孙顺面如死灰,呆呆地立于尸山血海之中,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环环相扣的连环计!
目的,就是为了将他和他麾下的辽东主力引入这早已准备好的死亡陷阱!
“太史慈……你好狠的手段!”
公孙顺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率领着麾下向汉军发起了决死冲锋。
“杀!”
太史慈冷哼一声,右手猛然挥下!
战斗,很快便结束了……
当太史慈策马踏入河谷时,罗霄与太史享也已率部赶到。
“将军!”
罗霄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激动与敬佩。
“都起来吧。”
太史慈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他扶起二人,拍了拍罗霄的肩膀,脸色却一下子沉了下来:“罗霄,你可知错!”
“末将……知错!”
罗霄听到太史慈的喝问后,不禁羞愧的低下了头。
“虽然此战你拿下辽口,吸引了辽军的注意,完成了任务,但五千汉军因你立功心切,几乎损失殆尽,你知错了?”
“请将军责罚!”
太史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但你毕竟完成了我交托的任务,降职一级,先做为太史享的副将,以观后效!”
“喏!”
太史慈点了点头,随即目光转向自己的儿子,眼中多了一丝严厉与欣慰。
“你也不错,没有丢我的脸。但不可骄傲自满,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末将明白!”
太史慈的目光越过众人,望向北方那片被暮色笼罩的大地,声音变得铿锵有力。
“此战,我军已尽歼辽东南部主力,安市、汶县已是空城。传我将令,太史享!”
“末将在!”
“你率本部兵马,收拢降卒,即刻西进,奔袭辽队县!给我死死地钉在那里,彻底斩断襄平与辽西的联系!”
“末将遵命!”
“其余人,随我连夜奔袭,拿下安市、汶县!天亮之前,我要在这两座城头,看到我大汉的龙旗!”
“末将遵命!”
就这样,汉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了整个辽南……